哪怕他刻意去忘记所有不愉快的记忆,比如忘记那个血腥的夜晚,忘记她冷漠的眼神,忘记她身体上的痕迹。
但记忆像在体内生了根,从介绍他们相识那天起,到港城那次的偶遇,接着到那个夜晚,他几乎记得每一个细节。
他总会不断想起新年那天,当他坐在长椅上崩溃的时候,酒店的房间里正在发生什么,是不是在继续进行着刚才被他破坏的好事。
每每想到这,心脏痛得快要痉挛,几乎要出现幻觉。
薛裴在北城郊区的房子里呆了一段时间。
因为这是他和朱依依的家。
室内的装潢与她多年前在模拟游戏里建造的一模一样,复古老旧的电视机,淡蓝色的布艺沙发,后院种满了鲜花,棚架上还晾着辣椒和蔬菜。
他命人还原了所有细节。
这里已经完工了一段时间,他原打算过段时间带她来看的,但还是迟了。
他们似乎总在错过。
这些天,他住在这幢房子,好像看到了他们在这里生活的模样。
早上他会送她出门上班,傍晚下班后她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猫趴在她的腿上,睡得香甜,他在厨房里为她做饭,有时她会从身后搂住他的腰,撒娇说她饿了,催他做得快一些。
深夜的卧室里,他们会做所有亲密的事,吱呀作响的床,连头顶上的灯也在摇晃,汗流浃背时,他会听见她压抑的低吟和喘息,灯光下缠绕的双腿,他会亲吻她身体的每个角落,以最虔诚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