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下联系方式?”邱夏照着贺澜安给自己的交友步骤做。
晏归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双手交叉抱住后脑勺懒散地往后仰,嘴里快速吐出串数字,看着邱夏一脸懵的样子又放慢重复了一遍。
邱夏看过他书皮上签的名字,缓慢地输入字母,指尖顿了下又偷笑着把“归”字删掉,打了个“龟”,后面附加了只猫的表情。
脾气和乌龟壳一样又臭又硬,其实内心和大猫差不多,奶凶奶凶的。
晏归挑高眉毛瞟他,发现联系人页面只有两个人,另一个好像姓贺,排在他前面。
啧,吃了姓氏字母的亏。
周五下了晚自习邱夏就提着书包往校门口跑,司机早就等在路口外了。他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小孩坐进去,温声解释贺澜安工作忙没时间来接他。司机受了老板的嘱托,准备帮邱夏扣安全带时被拒绝了,看着小孩快速地扣好他愣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
快一周没回来,开门进屋,黑漆漆的大房子里也没人等他。邱夏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想打电话撒娇质问贺澜安怎么还不回家,是不是忘记他了,还是去哪儿玩了,可又怕打扰男人工作。
说到底他还是害怕自己是不够格的,没那个自信也没那么多安全感,忿忿地走进卧室坐在床上,忿忿地掏出作业,忿忿地开始写。
但他基础本就薄弱,即使补了一个月的课也不太跟得上高中教学,写着写着眼皮就沉重地耷拉下来。
他是被痒意唤醒的,感觉到指尖轻抚了一下自己眼睫,缓缓睁开眼,视野被泪膜笼住,透着一层水光凝住床边人的模样。
贺澜安的语调中突然带上点少有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