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夏忐忑不安地睡下,整晚都半梦半醒,翻身抓空的另一边没有一点温度,今晚的枕头默默吞下太多很咸很咸的泪。
直到天色微熹他才睡去,而贺澜安也轻轻开门回来,带着满身酒气,沉着脸站在玄关查看前几天门口的监控。
和家政说的一样,放假的头两天都没有回来。
贺澜安自嘲地笑了一下,摸出手机给对方发了条短信。
「你猜对了。」
尔后关闭,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蹲在床边看邱夏睡着的样子。
小孩的脸颊上还没褪去最后那点婴儿肥,微张的嘴唇都泛着水光,任谁看都天真单纯得惹人爱,谁也不知道他是在怎样的环境下把人救出来带回家的。
贺澜安抬起手悬在空中,顿了许久还是叹着气摸了摸垂在小孩眼前的刘海,然后拿出一盒小熊软糖倒进床头柜上的空瓶里。
这是他在团建小岛上意外发现的,和小孩最开始说的“褪黑素”外观很像,本来开心地买下准备哄宝宝说是吃了同样熟睡的“药”,结果最后却是偷偷地装满,然后无声地祝他睡个好觉。
到底是小孩子,有些事不该去想也不该去做,做了又不敢承认。贺澜安盯着邱夏的眼睫毛,伸手拂了拂,眼底暗色涌动,凑近轻吻一下便退开。人现在还在他面前,确实是舍不得,但有时候小孩确实得好好管教。
不过一次两次就够了,多了就没意思了。毕竟早已过了不计成本全情投入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