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的铜钱滚开,一身青苍的青年坐在桌前将铜板一粒粒的收好,对着桌子唉声叹气,“我日算一卦,这卦象就没好过,好日子到头咯。”
“神君,有秘信。”贴身的神官递来一封信件,青年接过,随意的看了两眼,神色惊讶,“哟,又想贿赂我,我有这么好拉拢吗?”
青年起身,四周的神官尽数跪地,用眼角余光看着一双白底云纹鞋从面前缓缓走过。他腰间挂了三粒铜板,正随着走路的步伐一晃一晃,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纸页翻动,青年脚步忽然一顿,半晌,他叹了口气,“真是的,硬逼我出山,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办。”
大殿内寂静无声。
他往门口走了两步,半晌,又撤了回来,俯身对着跪地的神官笑道,“我出门的事情可不许告诉别人,但凡有谁知道了,你们以后就不必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柔中透着股轻慢,缺只会让人觉得有股漫不经心的慵懒,但私底下含的意思谁都清楚。
神官齐齐称是,将头深深拜下,随后便看见那双脚一路出了房间,转瞬消失在风雪之中。
青崖神君常年呆在青崖,千百年见极少出门,但凡他离开青崖,外界便要倒霉一次,百年前曾出去过两次,两次都出了血案。能让神君出门,想来那信上的消息应该很重要,只是不知其上写了什么东西。
清风徐来,虞盈坐在庭院小憩。
虞家是青州大族,纵使如今血脉断绝,可只要虞盈在一天,便无人敢小瞧他们。天下第一阵师的名声太响,往日前来虞家拜会的才俊不知几何,只是不知什么缘由,近月来虞家闭门谢客,引的外界浮想联翩,不少人传言虞盈快不行了,说不定等下次虞家开门,就是虞盈出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