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游目光一定,停在谢云遐扣动扳机的右手上。
那双被黑色手套包裹的右手,轻轻颤抖。
这颤抖没有规律,偶尔安静,偶尔剧烈。
这颤动太过细微,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成绩上,从第一枪之后,就没人在注意他的手。
郁震文犹豫道:“这几个运动员成绩波动虽然大,但有人上过107、109环。但谢云遐……一枪都没有。”
谢云遐他的成绩和巅峰时期相差太远。
陈游心一凉,低声道:“怎么会这样……”
他的手不是好了吗?
谢云遐垂眼拉开枪机,退出子弹和弹夹,放下枪离开射击地线。
他低头按住自己的右手,看了眼神情恍惚的助教,嗓音沙哑:“把枪收了,带他们出去,现在。”
助教还有点愣:“现在?”
谢云遐微昂起头,沉沉吐了口气,露出线条凌厉的颈,喉结滚动,“嗯”了声:“郁震文留下。”
一群人还在兴头上,忽然被助教赶出去了,都不情不愿的。
有人大声喊着“弈神”。
陈游一步三回头,指指懵在原地郁震文,“他怎么不出来?”
助教:“谢云遐找他有事。”
陈游一愣,谢云遐找郁震文什么事?
助教想起刚才陈游上楼拿枪去了,简单地解释了几句郁震文差点要和林秉伦打起来的事。
“靠,郁震文还想打架?”
陈游以为自己幻听了。
这是谢云遐的底线——在射击队,谁都不能在赛场上和对手或是队友动手,别说是打架了。
“咔嚓”一声,门从里面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