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目相对,颇有几分尴尬。夏宣知道自己多余,捏着酒盏不说话,最后气氛实诡异,他终于忍不住道:“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是不会走的,不是想听们说什么,而是,如果不这里,雨楼这么见,对她不好。”
雨楼认同夏宣的话,笑道:“府里的事,您也知道,明争暗斗的,以前又是那个身份,总归要注意点。”
季清远扫了眼夏宣,才对雨楼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知道过的好,就放心了。”说罢,自嘲般的苦笑道:“这样的想法也挺可笑的,是金枝玉叶,怎么会不好呢。倒是,心里放不下,缠着皇亲国戚不放。”然后,话锋一转,对夏宣冷笑道:“也要感激表弟您,没有上疏参一本。”
夏宣不睬季清远,而是瞥了妻子一眼。他虽然一直不大长进,追妻的路上磕磕绊绊,摔的鼻青脸肿。但经验也摸索出了几点,要论男女之事,女方的态度最是关键,她若是有意,一切好办,若是无意,比登天还难。所以,不管季清远是怎么想的,只要雨楼不想搭理他,他就没辙。还有一点,他深有体会,感情这事,就像治洪,疏导胜于填堵。
上次他怀疑他们之间有问题,不仅没解决问题,反倒差点让问题把他解决了。
“……以前受了哥哥您许多照顾……不管是哪家的女儿,永远把您当做亲。”雨楼哽咽道。
夏宣心中暗喜,‘亲’两个字说的实是太好了。果然瞧季清远的表情,呆呆怔怔,说哭不像哭,说笑不似笑的。他立即给表哥斟了杯酒,端起来敬他:“表哥,代雨楼敬您,您永远是们的兄长,以前们多有得罪了。”
季清远不想接夏宣的酒,挑理道:“这杯酒不能喝,您得罪过,可您是镇国公,不必赔罪了。而郡……雨楼,从没有过对不起的地方。又有什么理由喝这杯酒呢?”
这时雨楼打圆场,道:“一切都是因而起,这杯酒是这么多年让您操心的赔罪。”接过夏宣手中的酒盏敬给季清远。
她敬酒,他不得不喝了,季清远仰脖喝净酒水,一时胸中滚烫。他想问她,她每日和自己的仇一起,痛不痛苦,可夏宣就这里,他怕问了,待他走了,夏宣会找她的麻烦。再说,问了又能如何,他已经没能力帮她什么了。就算她恨夏宣又能如何?他已经是个彻底的外,终究无能为力。
雨楼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事,淡淡的开口:“您不必担心,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尽量让自己过的好一点。”
季清远怔了一下,能理解她的难处,无奈的看向夏宣:“处心积虑,终于娶到她了,千万对她好一点。”
“自不必说。”
雨楼不想让季清远担心自己,便替夏宣说好话:“他对很好,想要什么都顺着,嫁给其他未必会对这么好,所以……您的不用担心。”
夏宣不自觉的抿嘴偷笑,欣喜过度,得意忘形起来,对季清远道:“是呀,不用担心她了,担心担心自己的事罢。不知什么时候能吃上的喜酒。”
季清远冷声道:“国公爷,还是担心自己分内的事吧,的事不牢您挂心了。”
夏宣笑道:“随口一问罢了。只不过是担心大喜的日子别和麟儿的百天酒撞了。”说完,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的老毛病又犯了,赶紧闭嘴一边安静的待着了。
他最近表现很好,这点小错误没引起雨楼的反感。她只是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胡说八道刺激别,夏宣老实的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的自个斟酒喝去了。
该见的见了,确认对方过的很好,再没理由待下去了。季清远起身告辞,临出门前,道:“最近也忙起来了,就不过来教六少爷读书了。明日回一声老爷罢,反正看六少爷的心思也不读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