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玉一听,这还了得,吓的险些就不管不顾的站起来。她忙差遣了亲信的丫鬟去看,很快,捂着鼻子,仰着头的毓泽便走了进来。见了她,捏着鼻子,尾音很重的说道:“娘……”
暇玉忙把儿子拢到跟前,心疼的问一旁早吓的魂飞魄散的奶妈和贴身伺候丫鬟和小厮们:“这是怎么搞的?”
不想没等丫鬟们说,就听毓泽喊了一声:“都不许说!”
她不禁奇怪:“我什么不能说?!”
毓泽更加急了,朝那些人道:“不许说就是不许说!”
“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暇玉对那些人道:“你们说!”
那丫鬟放要开口,就见这时毓泽竟挣脱了母亲的臂弯,耍起赖来,原地跺脚的嚷:“不能说,你们要是说了,我就要你们好看。”他这般作为,看在眼里,活脱脱就是他爹的翻版,她能遇见若干年后,儿子动辄对人威胁道,你们要是如何如何,我就把你们怎样怎样的恶劣行径。
决不能姑息这股歪风邪气,必须要遏制住。
“说!”暇玉把死命挣扎的儿子拽到跟前,点着他的额头道:“不想别人说,你就自己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搞的满脸是血?你要么现在跟我说,要么等一会你爹回来,他问你!”
一听到自己父亲,毓泽越加挣扎了:“我不,我不!”
他虽然人小,却很健康,一身的牛犊劲儿,几下挣扎开去,累的暇玉呼哧带喘个不停。
正在这个空挡,就听外面有人唤道:“老爷。”
原来是穆锦麟回来了。暇玉无奈的瞥了儿子一眼:“你爹回来了。”一听这句话,毓泽竟一捂脸,原地转了一圈,忽然觉得鼻子一热,赶紧又捏住仰起头来。
锦麟一进屋,就见一屋子的人,仔细一看都是伺候毓泽的,又见他鼻下的衣襟上有斑斑血迹,他又仰着头,便明白了,径直过去,提起他的衣领,道:“你惹什么祸了?”
毓泽颓然摇头,默默不语。暇玉一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了,劝道:“现在就我和你爹在这,没有别人,你就说了吧,鼻子是怎么弄出血的?”
锦麟总结了自己有过一次流鼻血的经历,便道:“你偷喝什么东西了?”
“没……”
“那怎么弄的?磕碰到哪里了?你小小年纪,有什么不能说的?”
毓泽有气无力的道:“……我早上腰上挂着木剑……出门了……然后就这样了……”
暇玉和锦麟互相看了一眼,初时不懂,须臾锦麟懂了,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毓泽腰上挂着木剑,准备在冬至这天雄纠纠气昂昂的耍耍威风,不想这木剑是按照他爹绣春刀原样大小做的,平时日他拎不起来,只能拖着玩。挂在腰间也是曳地的。而屋门的门槛又很高,于是木剑絆到了门槛上,让他摔了一跤,把鼻子磕出了血。
而毓泽觉得这样实在太过丢脸,有失自己的颜面,便死撑着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