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巨大的漩涡,灵魂被强行抽离。
白秀蘭疲惫至极,却无法令自己停止,她看到自己的墓碑,孤零零的矗立在荒芜中。
“爸妈,我死了。”
白秀蘭明明不难过的,可是看到自己的墓碑,心脏处莫名抽疼。
“你们知道吗?”
没有人回答,她站在自己的墓碑前很长时间,眼睛突然酸涩。
“我走了。”
“再见——”
我其实不愿在孤寂中和自己道别。
白秀蘭醒来之事,刺目光明让她睁不开眼,然后她听见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夫人,你睡了很久。”
依旧温和低沉,带着份宽厚。
白秀蘭眉头不由自主的蹙紧,她缓缓睁开眼,看到顾钊站立病床之前,他深沉眸光看着白秀蘭很长时间。白秀蘭面色苍白,透着惨烈。
他们沉默对视,片刻后,白秀蘭弯起唇忽的露出个笑,声音沙哑干涩。
“督军好算计。”
顾钊神色不改,他知这事儿自己确实做的不地道。可不付出,怎会有收获?
“以着夫人的身手,应不会出事。”
这话说的讽刺,原来他一直在试探自己,这场意外恐怕想一石二鸟,可惜呀可惜,自己只是来自未来的一抹游魂,让督军失望,真是她的不敬。
白秀蘭笑出了声,牵引了腹腔的伤,剧烈的咳嗽起来。
“督军……还真是看得起秀蘭!”
她咳的惊天动地,几乎要把肺咳出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顾钊眸光暗沉下去,不再和白秀蘭说话,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徐德成!叫医生过来!”
白秀蘭出了病房,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沉默片刻。刚刚白秀蘭的目光让他不悦,微微眯眼。
找到白秀蘭是在早晨七点,控制了徽州武力部队,他就差人去搜寻白秀蘭的下落。见到白秀蘭的时候,她的样子十分可怜。瘦小身形蜷缩在冰冷的河石上,的衣服裹在身上。
面颊赤红,高烧四十度。
可怜的孩子。
顾钊比白秀蘭大十二岁,白秀蘭醒着的时候,总是睿智而聪慧的,所以他一直忽略了自己的小妻子,刚刚成年,还是个孩子。
过了半响,徐德成出来,军礼标准。
“督军,夫人并无大碍。”
顾钊点了点头,抬步朝医院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