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蘭笑。
陈氏入了座,吩咐下人送上来热汤:“春天天气乍寒乍暖,没个稳定,早上听说你要来,就吩咐下人炖上了汤,你喝点尝尝。”
白秀蘭点头,应承:“好,谢谢娘。”
“谢什么,傻丫头。”
陈氏坐在白秀蘭上方,拉起她的手,刚要说贴己话。
白之瑾却突然大声说道:“我不去姐姐家,姐夫是坏人,我不喜欢姐夫。”
陈氏脸色登的就变了,忙起身上前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
“小孩子胡说什么!”
白之瑾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白秀蘭忙劝。
“不是什么大事,孩子怕督军也是正常。”
顿了顿,她总结道:“他确实长得吧……吓人。”
顾钊脾气不好,可对外他一向温和有礼,不知为何,谁见他都是战战兢兢,大抵是久居上位,身上总带着一股煞气吧。
顾老太太去世,陈氏确实带白之瑾去过一次顾家。亲家来往很是正常,现在的顾家顾钊当家,自然是见了顾钊。这白之瑾在家混世魔王一样,见到顾钊吓得话都不敢说一句,目光警惕的盯着他许久,紧紧贴着陈氏。
事实上,顾钊也没对他做什么,临走的时候,还温和的送他到门外。
“我又没错!”
白之瑾大哭。
陈氏气极,左右看看,顾家下人也跟来了。
十分难下台面,又要打白之瑾,白秀蘭忙拦住。
“多大的事儿,娘气什么,童言无忌。”又转身对丫鬟说道:“带小少爷回房玩去。”
白之瑾扭着屁股,哭喊:“我不走。”
白秀蘭都被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脸蛋,抱他坐到自己腿上,说道:“那就在姐姐这里待着,不然送你到姐夫那里,看你怕不怕。”
陈氏都被这姐弟俩逗笑了。“哪有你这样拿自己丈夫打趣的。”
她敛起神情,严肃道:“如今督军丧父丧母,正是人生最难过之时。你做妻子的,不在家安慰关怀,回来做什么?”
“督军哪有娘想的那么脆弱。”白秀蘭叹口气,打发了下人,屋中只剩母女:“督军也是历过事的人,外人能做什么?他自己有处理好这些事的能力,他也不需要我做什么。”
白秀蘭相信顾钊决计不想让外人看到他的伤口,他有自我修复的能力。毕竟都是成年人,谁也无法替谁权谋未来,顾钊知道这些,所以两人默契,缄口不提心伤之事。
“你这孩子。”陈氏叹气,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教育白秀蘭,好像她突然就变得这么硬心肠。“男人嘴上不说,心里谁不希望自己的夫人知热知冷关心他。你们这感情本就脆弱,他又是权高位重,不好好经营,接下来那时间可要如何走?”
她担心白秀蘭,之前顾老爷和顾夫人活着,他们是缓解白秀蘭和顾钊感情的纽带。不然这两个同样倔强的人,如何相处?
顾老爷和顾夫人都去世了,陈氏担心,过不了多久顾钊都会休了白秀蘭。
白秀蘭不贤惠也不能干还不聪明,她担心会被欺负。
“你得为自个打算,公婆不在。没人约束,他要是娶了小的,你可如何过?”
她是真担心,顾钊那身份,在外一定养有姨太太。
可是这些话她又不能挑明了说,只是旁敲侧击。心里着急,白秀蘭听不懂这些话的意思,她也不知笼络丈夫心的重要性。
白秀蘭被逗笑了:“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总不能随着公婆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