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才会纵容你的那些小动作。”
顾钊叹口气,在一旁的草垛上坐下,表情沉着:“我今年三十一岁,比你整整大十二岁,十二年的饭也不是白吃啊。”
白秀蘭表情不善,微微懊恼,又掉进顾钊挖好的坑里。
之前她做的那些,在顾钊眼里是不是像猴戏一般?
思及此,整个人都不好了。
敢情就她一个人觉得自己聪明。
顾钊拍了拍身旁的草垛:“过来坐。”
白秀蘭手指一握,嘎巴脆响,是十分气愤的样子。
“你玩我?”
顾钊坐着脸上无笑也无任何表情:“我只是看你玩,秀蘭,你心里是还记着那次遇袭?”
白秀蘭视线越来越冷,想要动手杀了顾钊。
那种微妙的羞耻感席卷全身,她以为自己掌握全局,原来她只是被别人掌握。那所谓的布局,在他眼里,也就是幼稚的把戏。
“那件事既已发生,无须解释,解释也不过是为自己辩解。”他高大的身材坐在草垛上,背也挺得笔直,手掌往下放在膝盖上,表情是认真严肃。“我只希望你明白,那时你并非我的家人,而现在,你是我夫人。我不会害我的家人,你明白吗?无论如何,都不会。”
他的皮肤是健康色,脸上的两道刮痕很快就肿起来,显出红肿。最后那句话,他咬的很重,他现在只剩下白秀蘭了,舍不得让白秀蘭离开。
他没对谁表露过爱意,或许也没机会。
“你的计划全部激进而冲动,年轻人有闯劲我理解。可我是你的丈夫,且比你年长,有些事我会考虑的比你更全面一点。多给自己留条后路,没有什么错。我不能等你撞得头破血流再去安慰,那起不了作用。你的计划我都知道,该做的我会支持。不该做的,我给你留有收手的机会。”
这就是顾钊,这才是他。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权利地位都是他一手打造。
白秀蘭恨不得自戳双目,太蠢了。
白秀蘭望着他,表情越来越沉,她一句话都没说。
接下来的几天内,她都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道那位飞哥是玩什么,莫名其妙两人被关押在这臭气熏天的牢房之中。她知觉这山寨里是出了什么变故,不然路七如果真找不到白启山,怎么会不来杀他们?
当然,白秀蘭不是期待路七杀她。
她只是觉得算计这回事,必须得见着对方人才能实施。而现在,飞哥把他们关在这里,除了平常的送饭,别的时候都没人,白秀蘭觉得自己快要臭了!
中间有一次,她睡着了,飞哥过来提审顾钊,顾钊出去了很长时间才回来。
白秀蘭的警觉一向很重,她知道顾钊离开了,却一直没睁眼。他大概出去了有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他蹲到白秀蘭身边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干嘛。
白秀蘭不想和他说话,身上的枪被收走了。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要杀顾钊,故而对顾钊是没法了,她没有杀欲,也没有别的想法,只当他是陌生人。
顾钊并不这么想,真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的,虽然话很少,可不管是动作还是说话,俨然就把她当媳妇了。这小小的屋子里,睁开眼就是他,白秀蘭只能一直睡觉。
她觉得自己智商欠费,才会再次上了顾钊的当。
竟同情他,还从水里把他救出来,呸!
白秀蘭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再次醒来,就看到旁边放着一个碗,碗里放了根鸡腿。
眨巴下眼睛,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甚明亮的牢房里,顾钊低沉的嗓音格外清晰。
“醒了?”
白秀蘭没搭理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在衣襟上擦了手,反正已经埋汰成这样了,她也不讲究什么。好长时间没吃到肉,闻到这味,胃里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端起碗,看都没看顾钊,管他从哪里找来的,只要能吃就行,埋头啃着鸡腿,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