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礼。
顾钊住了脚步,昨日里他让人去查最近顾恒在做什么。
“……少爷一直在报社,和一名姓郝的先生在一起,当初他从家中逃跑也是为了去北平救郝先生……”
“郝?”顾钊皱眉。“说下去。”
“白小姐是歌厅新捧的角,最近风头大盛,不过,确实是从临城来,不过。”他的声音顿了下,继续说道:“传闻,这位白小姐好像是叶三爷捧起来的。”
顾钊表沉静下来,阴阴沉沉十分难看。父亲的死绝对和叶柏有关,可是叶柏却跑了。
白秀珠是何人与他无关,当初娘在世的时候和他说过白家的事。后来顾家派了下人跟着白秀蘭一家到底徽州这事母亲也提过,想想也是,当初白秀蘭一家在白家要是不艰难怎么会需要外人援助。母亲向来做事有分寸识大体,不会办出什么离谱的事。
顾钊眉头紧蹙,这个白秀珠一步一步爬到如今,还能勾上顾恒,她是什么来头?正想着,就听门口一串脚步声,抬眸看过去。
白秀蘭穿着一件深色旗袍,头发盘起,露出纤细脖颈。饰品都未佩戴,表情平静,好似感受到顾钊的目光,她也抬头看过来,对视顾钊的眼睛后,弯起唇露出个笑。
“督军,早安。”
她说。
顾钊心头阴霾稍稍驱除一点,朝她点点头。
“过来,吃饭吧。”
又对徐德成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
白秀蘭视线在顾钊和徐德成身上打量,两人是在谋划什么?
顾钊坐在餐桌前,下人送上来热气腾腾的早餐。顾钊不说话,表情深沉,既然他什么都不说,白秀蘭也不会问。
早餐清淡,白秀蘭正喝着粥,楼上又是一声巨响。
顾钊眉头一皱,筷子往碗上一砸,声音很大,眉头紧皱。
起身拉开椅子直接往楼上走,表情冷冽浑身带着杀气,一旁管家连忙上前忧心忡忡,“夫人,你劝劝督军,如今督军也就听你的话了。亲兄弟那里有隔夜的仇,这要是出个什么事,我可怎么和老夫人交代……”
他急的不行。
顾钊已经怒气冲冲上了二楼,表情狠厉。徐德成心里也有些隐隐担忧,连忙走到白秀蘭面前,劝说道:“夫人,你且劝劝督军吧。”他顿了顿,说道:“我怕督军会杀了三少爷。”
若是此时冲动杀了顾恒,到时候,后悔的不还是督军!
白秀蘭放下汤匙,表情沉下去,看着徐德成。
“刚刚你和督军说了什么?”
徐德成正在犹豫,白秀蘭黑眸一动,话儿也严肃下来。
“什么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劝?”
二楼,顾钊一脚踹开了门板。
碰得一声巨响,他进了屋子。
门板溅起的灰尘扬了起来。
“昨日里督军让属下查了三少爷近况。”
白秀蘭心思飞转,说道:“当初,三少爷去北平找谁?”
“郝荣。”
徐德成说:“应当是北平人士。”
“女的?”白秀蘭挑眉。
徐德成表情有些扭曲:“……男的。”
白秀蘭上楼,她觉得自己根本劝不了顾钊。
也不想劝,为了个男人让自己的父母担心,最后丧命。
二楼,顾恒不占优势,一天一夜的折腾,没吃任何东西。
顾钊一拳就把他砸翻在地。
“特别有理是不是?顾恒,说说你都办了些什么?不顾爹娘安危,往北平跑!当初我走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顾恒有些懵,可很快就反应过来:“你什么都不懂,你就是莽夫!爹娘还不是被你牵扯,别为自己开脱罪名!屁事不懂的武将,当今国家都是毁在你这种人手里,军阀做派早晚被消灭!”
顾钊怒极,抬脚踢过去,顾恒摔出半米远,表情扭曲滚倒在地上。
顾钊的食指点了点顾恒,吐出一口气:“我倒台,第一个死的是你!”
顾恒吐出一口血丝,疼的咬牙切齿,表情倔强:“有你这样的军阀大哥,真是耻辱,不如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