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将烟摁灭,他大步走了进去。
屋里没有开灯,林眷柔斜斜地靠在沙发上,长发遮住她的脸庞,悄无声息地令他以为她睡着了。
真丝睡裙一侧肩膀被她蹭来蹭去,滑了下来,露出小半个香肩,影影绰绰地笼在她浓黑的发间。
黑与白对比分明,又水乳交融。
程礼彰喉头微动,呼吸急促了一瞬。
他轻轻将门磕上,站在门后平复片刻,唤了她一声:“柔柔?”
林眷柔抬起眼睛,水银般的月光流过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洇出一片阴影:“坐吧。”
她声音微哑,撩人心跳。
程礼彰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影子将她笼罩。
闻到她身上浓厚的酒味。
“胳膊还疼么?”
林眷柔愣了一瞬,下意识抬手看了一眼,一片乌青,被刮擦的地方还渗出丝丝血迹。
程礼彰抬手拿住她的胳膊,借着月光仔细看了一眼,语带不悦:“你怎么不处理一下?”
林眷柔不以为意道:“噢,不怎么疼。我忘了。”
程礼彰抿了抿唇,走到玄关,“啪”地一声按开了灯。
屋内乍然大亮,林眷柔被闪的眯了眼,抬手遮住,有些不高兴地嘟囔:“好烦。”
程礼彰简直要被这醉鬼气笑,又不能与她计较,没好气问:“有没有药箱?”
林眷柔半天没回答,程礼彰无奈,弯腰将遮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手心一片濡湿。
她在哭。
程礼彰神色一冷,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手上却越发地温柔。
他帮她拭泪,轻斥道:“都疼哭了,还说不疼?还不是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