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礼彰默然发动汽车,脑中回荡起蔺凯冰冷的声音:“有没有亲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眼神里透出一丝冷然的光。
夜深人静,路上车少人稀,很快就到了林眷柔的住处。
她仿佛十分的渴睡,与他匆匆道别,便独自上了楼。
程礼彰望着她背影消失,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还是什么都不愿与他说。
蹁跹月色在他寂寞的肩上跳舞,他等待着她窗口的灯亮起,发动汽车悄无声息地滑进夜色里。
林眷柔失眠了。
她其实完全不困,反而有十万分的清醒。
借口困,把他的外套披在身上,是为了挡住自己不断发抖的手。
她害怕。
蔺凯说:“生活没有重来键,拍戏现场,却可以改戏。”
林眷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惨淡而又庆幸的笑。
生活没有重来键,真好。
她将自己脱光,泡了个热水澡,又吹头发、做面膜,去阳台浇了花,还将自己的衣服洗了一遍。
她忙的像个陀螺,想拿一把刀插进脑海中,把那段记忆生生撬开、剜掉,好教她别再时时想起。
夜深了,林眷柔仍旧睁着眼躺在床上。
程礼彰睡前发消息:【晚安。】
她已经打开看了无数遍又关上,最后还是没有回复。
明天要回剧组,她要保持精力,不得已,下床翻出安眠药吃下,终于混乱地睡去。
早上是被巨大的撞门声吵醒的,林眷柔头痛欲裂,饶是好脾气也忍不住坐起来扔了个枕头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