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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杉拨弄着手边的花,答她:“今天全都例行检查啦,下午才会有人。”

林眷柔点了点头,转头问她:“你舅妈……怎么样?”

“现在情况不错了,其实这些年她发病比较严重的就两次,嗯……我哥有没有跟你说啊?”

“说了第一次发病。那第二次,是什么时候?”

“第二次是在d市那个景晨疗养院的时候啦。那时候我们都以为舅妈只记得我哥了,但是我舅舅还是怕自己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她,有时候就偷偷去看她。那天他又去了,和护工说了几句话问情况,就巧了,正好让舅妈看到,她以为我舅舅又……所以就又发病了。”

“紧接着就来美国治疗了,我哥也跟了过来,一待就是好多年,”秦小杉小小地叹了口气,“要不他也不会跟你错过那么多年……”

林眷柔一愣:“什么意思?”

秦小杉偏头看了她一眼,阳光正在她发间蹁跹,有蝴蝶停在她碧玉精巧的发簪上,林眷柔的皮肤仿佛透明,睫毛如鸦翅掀动细小的气流,风仿佛都为她变得温柔起来。

她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程礼彰第一次见到林眷柔时,就是在景晨疗养院。

那时他刚刚经受家庭变故不久,整晚被失眠困扰,神经衰弱到极点。

又是一夜未成眠,他忍耐不住那种身体极其倦怠,然而精神却紧绷到极点的折磨,半夜起了床,晃荡着坐在花园一隅发呆。

园子里都有留灯,他便支起了画板,寥落几笔,随便画着玩儿。

说是随便,却不知不觉就画了园子的精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