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捷这才放心,她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像上次那样。”
顾怀楚不解。
“林菽17岁那年因为参加竞赛劳累过度,还没出赛场就晕倒了。我刚到医院医生就让我签知情同意书,那段时间基本都是在医院度过的,光在手术室门口就等了不下四次。”舒捷回忆到,声音有几分颤抖,“所以现在一听到林菽晕倒了我就害怕。”
听着舒捷的这一番话,顾怀楚心里一阵钝痛。
原来是这样。
明明是多次经历手术,她却用“身体吃不消”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一笔带过了。
那段时光对家属来说是煎熬,那对她呢?上手术台的是她,生死未卜的也是她。她害怕吗?顾怀楚很想问。
17岁,本应该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她却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他见过林菽光彩耀眼的样子,所以明白她心底的不甘心。
酸胀感在他的胸腔横冲直撞,他喉咙干涩,连呼吸都隐隐发疼。
顾怀楚让舒捷先回,病房里只剩下他和林菽两人。
林菽睡得很不安稳,她时不时地皱眉,左手紧紧抓住被角。顾怀楚怕她碰到针头,轻轻地将她手中的被角扯开,换成自己的手指。
林菽握住后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度,呼吸慢慢变缓,紧锁的眉头松开,她这才安心地睡去。
看她睡安稳了,顾怀楚也感到了困意。他没抽出手,保持着这个姿势趴在病床边睡下,这样林菽一有动静他就能感觉到。
两人双手交握,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他们。病房内十分安静,唯有空气净化器还在运作。
值班的护士进门检查,就看到的这一幕。温情的画面感染了她,心底生出一阵甜意,她小心翼翼地关门离开,不忍心打扰这份美好。
翌日
林菽的意识渐渐回笼,她睁开眼后感受到手掌间的热意,看过去,发现自己正握着顾怀楚的手指。他低头枕着一只胳膊,只占了病床的边角。
林菽轻轻松开手,手还没抽走,顾怀楚就醒了。他抬起头,眼睛不太适应光亮,微微眨了眨,下眼皮泛着青黑,看上去没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