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看着那个在前方不远处徘徊的锦衣少年,有些不解。
他来这里做什么?像他这种深受师尊喜爱的弟子,应该早就搬去苍远峰了吧?
难不成是故意来找她算账的?
白渺知道阮成殊看她不爽,她不想和这家伙打架,想了想,决定明天再去后山捉虫子。
知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还是暂时避开他比较好。
白渺扭头就要回去,刚迈出一条腿,身后突然响起少年的声音。
“……等一下!”
白渺假装没听到,继续往回走。
“白渺,你站住!”
好吧,被点名了。
白渺认命地转过身,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哇,好巧呀。”
站在她面前的少年一身锦衣,五官精致,眉眼昳丽,正是阮成殊。
“……没想到在这儿都能遇见你。”阮成殊盯着她,表情依旧冷艳如霜,语气有些微妙的不自然。
白渺:“报告阮小少爷,我就住这儿。”
阮成殊脸上闪过羞恼:“不准这么叫我!”
白渺沉吟道:“那阮大少爷?”
阮成殊:“更不行!”
真难伺候。
白渺直接转移话题:“阮小少爷来弟子苑有什么事吗?”
居然又这么叫他……
阮成殊很想纠正白渺,但又要回答她的问题,只好暂时作罢。
“我来找人。”他语气有些别扭。
“哦。”白渺点了点头,迅速扬起笑容,“那你慢慢找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说完,不给他一分一秒的反应时间,光速遁走。
阮成殊:“……”
他的三个朋友陆续从假山后走出来。
“阮兄,你要找的那个朋友,应该不是我们吧?”其中一人拍上他的肩膀,笑着调侃道。
阮成殊没想到他们居然也跟过来了,顿时尴尬地为自己辩解:“我又不是只有你们这几个朋友……”
“是是是,还有一个叫白渺的朋友。”
阮成殊瞬间炸毛:“胡说八道什么!”
“阮兄啊,”三人摇头叹气,“你这样是不行的。”
阮成殊:“……什么意思?”
“你就直说吧,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阮成殊的俏脸迅速染上薄红:“谁、谁会看上那种……”
他“那种”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什么难听话,不仅如此,脸颊还越烧越红,连眼尾都透出洇红的色泽。
“大家都是好兄弟,不必害臊。”三人拍拍他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说,“放心,这活儿我们拿手。”
“一定帮你拿下她。”
白渺刚一回到住处,就看到青鸾正追着唐真真满院跑。
“白渺,这鸟怎么这么暴躁呀!”唐真真边跑边喊,声音凄惨。
白渺:“……”
她走过去,将自己在路上捡到的几只虫子递给青鸾:“刚捉的,还热乎呢。”
青鸾看了一眼,立即停下追赶,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几只虫子吞了下去。
唐真真趁机往卧房跑,一边跑一边招呼白渺:“快来快来,别让它追上!”
白渺:“不用了,我跟它去栖寒峰。”
青鸾来弟子苑找她肯定是沈危雪授意的,它还不至于特意下来只为了吃几只虫子。
唐真真躲在门里不冒头:“哦,好,那你记得早点回来!”
“知道了。”
白渺洗了洗手,熟练地走到青鸾身旁,用眼神示意它。青鸾刚吃完虫子,心情不错,拍拍翅膀,伏下身子,让她坐上去。
白渺觉得自己也该整个坐骑或者飞行工具了,这样以后碰到仇家也好逃跑。
系统:【你就不能直接御剑吗?】
白渺:“御剑还要学呢,多麻烦。”
系统:【……】
青鸾很快抵达栖寒峰。白渺跟着它走到池潭边,见沈危雪不在,便随手捡起一根小树枝,伸进池水里,戳了戳正在游曳的锦鲤。
锦鲤瞬间发飙,一个鹞子翻身,甩了她一脸水。
白渺:“……”
她默默抹掉脸上的水渍,扭头望向青鸾:“还是你好。”
青鸾得意地哼了一声。
“你们在聊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温和清冽的声音,白渺侧过脸,看到沈危雪正向他们缓步走来。
“我们在谴责这些忘恩负义的鱼。”白渺义正言辞,“吃了我的鱼食,居然还甩脸色给我看,一点礼貌都没有!”
青鸾也重重点头,看上去和这些锦鲤积怨颇深。
“它们已经活了几百年,所以偶尔会倚老卖老。”沈危雪轻笑,“想必也活不了几年了,你别跟它们一般见识。”
几百年??
白渺立即收敛:“不见识,不见识。”
沈危雪视线低垂,落到她腰间的长剑上。
“这柄剑用得还习惯吗?”
白渺摸摸剑鞘:“还没用过呢。”
沈危雪顿了顿,语气略带斟酌:“我可以问问你,当日为何要选这柄剑吗?”
白渺坦言道:“是柳韶让我选的。”
果然是他。
沈危雪眸光微动,眼底闪过了然。
“他说眠霜和垂雾是剑阁里最好的两把剑,他已经拿走一把,我当然不能把剩下这把留给别人。”白渺的发言毫不正派,“而且眠霜也很符合我的审美,我还挺喜欢的。”
“也就是说,”沈危雪抬眸看她,“你并不知道眠霜和垂雾是对剑?”
白渺眨了下眼睛:“对剑?”
那是什么?
沈危雪见她一脸茫然,轻声解释:“这两柄剑出自同一位铸剑师之手,同炉而铸,本是一对。”
白渺:“还有这层关系?”
沈危雪看了她一眼:“柳韶没有告诉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