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是看出你可怜陆岭,所以才提出那个建议的。”江榭真心实意地说,“阮兄,这说明她已经对你上心了!”
阮成殊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依然嘴硬道:“我又不是为了她才那么说的。”
江榭:“我知道,我知道。”他本想再传授点经验,但思量再三,还是憋住了。
“算了,你还是继续保持吧。”
阮成殊脸颊泛红,视线游移,没有出声。
白渺回到客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白猫端端正正地放到桌上,像供奉佛像一样把他供起来。
她把白天买的零食、水果全部拿出来,摆到白猫面前,又倒了杯热茶,恭恭敬敬地捧在手里,温顺道:“师尊,请。”
沈危雪:“……”
他轻轻摇了摇头。
哦,师尊不吃。
白渺又将这些东西一个不落地收回芥子囊,然后理了理衣摆,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沈危雪觉得她可能有点太紧张了。
其实白渺不是紧张,而是在提醒自己。
眼前的猫并不是真正的猫,而是她的大佬师尊。
她一定要忍耐、忍耐、再忍耐,绝对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手无遮拦。
客房里安静而诡异,一人一猫,除了呼吸,谁也没有出声。
终于,白渺忍不住了。
这么大只猫摆在面前却不能摸,实在是残忍。
看着猫咪身上那蓬松的白毛,白渺试探开口:“师尊……我可以摸摸你吗?”
白猫耳尖微动。
白渺立即改口:“……的毛。”
猫不能说人话,沈危雪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
他想,这只是他的化身,摸摸也没什么。
只要渺渺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夸张……
于是他细微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白渺脸上顿时浮起喜悦。
她伸出手,先是小心翼翼地在猫背上摸了两下。见对方没反应,她开始加大力度,扩大范围,从后颈毛一路摸到尾椎处。
沈危雪依然没有动。
看来这些都是安全区域。
白渺放心了,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帮他顺毛。从头顶摸到尾巴,缓慢细致,顺下来的浮毛揉成球,放到一边。
身上撸得差不多了,开始撸脑袋。
先摸圆乎乎的后脑勺,然后揉揉小耳朵,再捋一下胡子,最后开始挠下巴。
一套操作得心应手,无比熟练,丝滑得让人猝不及防。
白猫略显迟疑,瞳孔微动,雪色的睫毛轻颤了颤。
白渺的手顺着它胸前软乎乎的围脖向下滑,眼见又要摸到肚子上……
白猫突然抬起一只前爪,按住了白渺的手。
白渺摸得正投入:“师尊?”
白猫耳尖泛红,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不给摸了?
白渺心底一惊,立即收回手。
是不是她刚才哪里手法不对,把师尊给惹毛了?
白渺可不敢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她只好装作没事人一样,将手背到身后,镇定自若地笑笑:“确实是不能再摸了哈,该睡觉了。”
白猫轻轻点头。
还好,看着没有生气。
白渺暗暗庆幸,起身将放在旁边的毛球收起来,然后对白猫说:“师尊,你去床上睡吧。”
白猫抬眸看她。
“我在哪儿都能睡,随便打个地铺就行了。”白渺打开屋里的柜子,从里面抱出一床被褥,“或者您用这套被子也行,床上那个昨晚我睡过了……”
白猫轻轻摇头。
白渺:“不合适?那我下去再开一间房……”
这样沟通实在有些困难。
白猫隐约像是叹了声气。它轻轻跳到地面上,微光笼罩,身形逐渐拔高,转眼变成白衣黑发的青年。
白渺感觉到一片阴影落了下来。
“我不用睡觉。”沈危雪垂眸看她,睫羽纤长,投下淡淡阴翳,“你去睡吧,不必管我。”
白渺眨了下眼睛:“但是……”
“我不会看你的。”
白渺一滞,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倒不是担心这个,师尊是正人君子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就算她现在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想必他也不会有反应。
算了,师尊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白渺没有再坚持,熟练地掐了个净尘诀,然后脱去外衣。
沈危雪微微侧身,视线落向客房一角。
房里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少顷,他听到少女刻意放轻的呼唤:“师尊,我好了。”
沈危雪颔首:“睡吧。”
他并指一划,烛火应声而灭,屋里瞬间一片漆黑。
沈危雪变回白猫,正要回到座椅上,突然听到白渺小小的声音。
“师尊,你坐这里吧。”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指着床边铺好的被褥。
原来她还是把被褥铺在了地上,为得就是能让他“坐”得舒适一点。
白猫看了被褥几秒,轻轻踩上去,坐好。
白渺这才放心地睡了。
次日,众人按照计划去找陆岭。
考虑到陆岭尚未死心,白渺猜测他应该还会去师青青家的酒铺,于是一行人前往酒铺,准备在附近蹲守他。
然而众人还未靠近酒铺,门里突然走出一男一女。
女的年轻秀丽,是没见过的面孔。男的倒是眼熟,腰间悬挂长剑,分明是陆岭。
两人有说有笑,情态亲密,一看关系就不寻常。
唐真真震撼道:“这个男的不得了啊,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
程意:“先别激动。他们是从酒铺里出来的,应该不是新欢。”
难不成是……
众人立即走过去,陆岭正搀扶着身旁的女子,远远看到他们过来,脸上浮现讶异。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有了新发现,想着过来告诉你一声。”白渺装作不经意地移动视线,惊讶开口,“这位是……”
众人顺理成章地望向那名年轻女子。
陆岭笑意温柔:“她是青青。”
还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