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馨关了手机,叹了口气,收拾精神开始做事。
邹亦鸣蹲在库房里点货,今天有人来送材料,就他一个人,忙得早午两餐都没吃,好不容易把这摊事情弄好,那边户主又有新要求,他还得奔去工地一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把楼盖得再高一点。
邹亦鸣推了推人家递过来的烟,说:“没抽了。”
然后仰头看了看房子,说:“那个三层半的文件确实是有的,多盖不划算,你自己得想清楚。”
户主笑了:“我知道那个文件,我家里小舅子就是里面的人,这个事你别担心,到时候拿了钱不会少了你,我说盖六层就六层。”
邹亦鸣点点头:“行,那就六层。”
随后招来老师傅,把临时改动的事叮嘱一声,然后说;“我晚上有点事要出去。”
忙这忙那出发时天就已经黑了,从江洲到贸城的这条路他最近不知来回开过多少次,以前觉得两城挺近,现在却觉得怎么都到不了头。邹亦鸣嚼着口香糖给自己提神,突然觉得刹车不对,他忙踩了两下,却不见减速,幸好这时是上坡路段,有了阻力速度便渐渐慢了下来,邹亦鸣一狠心把车头往路边护栏撞,彻底把车头卡死,自己从驾驶室跳下来。天太黑,他一时也研究不出原因,只能先给相熟的修车店打电话。
本来就赶时间,这下可好,车坏了。邹亦鸣拍拍车门:“坏的真不是时候。”
拖车要一个小时后才到,他等不了那么久,把车子丢在路上,决定徒步前行。
空旷的地方风更大,他来得急,衣服不厚,即使一路小跑也还觉得冷,幸好已经离目的地不算太远,咬咬牙就到了。邹亦鸣站在简馨家楼下时虽然快被冻僵了,可心里却很暖。他以前一直觉得男人赚钱养家天经地义,从没让简馨为家里花过半分钱,这姑娘总是心里藏着事,分开后一声不响就自己买了套房,他知道,这是在赌气。这种感觉与许多年前看到她梳着一条麻花辫排队等着吃一碗肉片汤的时候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