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苦着脸大声抱怨着:“造孽啊,你那孩子是多亏了老爷我给你的,跟那城隍有什么关系?快给你老爷我清醒一点!赶紧回家去!”
那妇人没听见似的,仍反反复复叨念着:“谢城隍娘娘赠以我骨肉,谢城隍娘娘赠以我骨肉……”
这长夜里,一个妇人对着一个破落神像神经质的重复那句话,看着就让人浑身直泛凉意,游无止忽的神色一凛——倒不是为了这诡异场面,而是感受到附近阵法有异。
他瞬间再次拿起点睛笔,凝重道:“注意警戒。”
众人先前见识过他大发神威,自然对他的话毫无疑义,瞬间每个人都绷起神经,时刻注意着身边的蛛丝马迹。
每个人浑身都像绷紧的箭弦,正在此时,忽然有一个人惊恐的喊了一声「啊」。
众人瞬间看过去。
郑方圆这辈子都没收到过这样的万众瞩目,好不容易因为在人群之中逐渐适应下了的社恐再次蠢蠢欲动,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只能抖着手用指尖把让自己惊叫出声的东西指出来。
夜寒露重,一群小妇人们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麻木和狂热,每个人都带着一只花灯和一根白玉簪。
他们目不斜视的从如临大敌的小鸡崽子身边路过,整齐划一的朝着城隍庙跪下。
这些妇人每一个人身上都挺着高耸的肚子,看样子是一群孕妇团。
还在和自家小妇人较劲的老鸟脸色从绿变白,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
那一路的浩浩荡荡不是白白跟过来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这城中惨象,加上先前可爱前辈盖章城内没有人气,不难想象这整个白城已经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