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接受自己是一只魔,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想起一念峰与书呆子和老妈子初相识,孟也为了安慰他而讲的那个故事。
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希望渺茫,但若是把自己当成海外的来客,对那一双金瞳的接受程度就稍微高一点。
可当纵然被封印住,依然浩浩荡荡,吞吐不息的魔气。从自己体内释放出来的那一刻,无尽的恐慌和厌恶,转瞬席卷了自己的内心。
从前过往身边的人因为自己所遭受到的不幸,再也没有办法简单的用巧合二字来概括了。
这一切都是自己带来的。
然而,在对自己身份的恐慌尚未升起之时,另外一种更大的恐慌,便压制住了这样的感受。
纯洁无垢,宛若高岭之花一样的师尊。
会在兰庭叶见听风小筑优雅品茶的师尊。
藏书阁内独自构阵,从容画符的师尊。
皎皎月光下,昏昏烛光里轻松做着糕点的师尊。
不爱记日子的师尊。
一剑霜寒的师尊。
将他……当做值得信赖的晚辈一样疼宠的师尊。
他怎么敢……又是什么时候升起亵渎师尊的心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