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悬壶济世的医者只对花下死难以解除的药力感兴趣,不解风情的用银针四处封了他的穴;心怀不轨的弟子又担心师尊病痛可否尽快痊愈,一时无人欣赏这大好风景。

江熠一双金瞳几乎充血,看着药观台那不紧不慢的动作又急又无能为力。

他搓了搓手,到底没忍住心下忧焚:“师叔祖, 敢问我师尊究竟是患了什么病症?为何您先前说每月月中都要入冷水寒潭药浴?现下已不再皎州战场,更是四下无人, 您不妨直说便是。”

药观台瞥他一眼:“你师尊不让说的事情,就算是我也不会违了他的心,逆了他的意。你要是真这么孝顺,不妨自己问他,毕竟你才是他的徒弟, 他多半是愿意和你多交流一些的。”心道:这样的毒, 说出来你也没别的办法, 还让你那倒霉师尊颜面扫地, 我才不搀和你们师徒之间的事呢。

这么明显的敷衍江熠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想起日前在柳城皎州时这两人也是这样遮遮掩掩,心里仿佛撩起把火,要不是自知不敌, 真有种强行逼供的心思。

药观台收拾好百宝囊, 往弟子园内扔了个禁制, 回头道:“带上你师尊跟我来。”

烈火焚心的少年到底还是冷静下来, 他在寒凉月色里看了头也不回的绿葱一眼,伸出手抱起师尊跟上。

楼阁回廊,曲径通幽。

他注意到药观台每次落脚处具有阵法,拐过九重弯后,普普通通的回廊小巷寒光乍亮,别有洞天。

四方穹顶镶嵌着宝石珍珠,流光溢彩,琳琅满目。

顺着穹顶往下看,四根通天柱玉石颜色,雕龙画凤。

龙口大张,喷吐出比冰还要寒凉的仙气;凤首衔珠,无数刀锋般尖锐的光刺一闪而过,却将坚不可摧的墙壁打出粉身碎骨的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