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露三分寒光,再无半分退让:“翦姑娘自从与南道友来了蓬莱,只知仗着对方身份横行无忌,倒忘了认真修习修真界基本常识。她……灵力乃是自行淤堵,是自爆而亡……更何况想要知道前因后果哪有这么困难,一记搜魂便是了。”

她笑容苍凉,眼底却带着狠意:“我穆红莲行的端坐得直,不惧区区搜魂!倒是你!你敢同我去蓬莱道祖面前,当面对质吗?”

翦秋水终于端不住表面的楚楚可怜,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去够南风晚的袖子,口中还不住叨念:“晚哥哥……”

但南风晚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即将要失去什么一样,头一回没去注意虚弱苍白的下一秒就要倒下的翦秋水,不由自主的向穆红莲迈出一步。

然后被她眼里的陌生和冷意逼退。

穆红莲冷静的开口:“我一早就知道了。”

岩浆烈焰中的业火红莲,终究是比不过碧波微澜的翦翦秋水。

这个事实在看到自己的未婚夫见到另一女孩时眼里的星光那一刻,便清楚明了。

穆红莲终究是穆红莲,发现这一事实时,心中只是失落,并不失望。

甚至曾经由衷的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去做那世说纷纭的第三者。

“只是而今有些后悔,若是早些如此便好了。”

她执起剑,割断自己的袖口:“从今我与蓬莱南风晚,割袍断义,恩断义绝。请天证道,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天涯陌路,一别两宽。”

二人姻缘宫倏然黯淡,证明天道应允。

穆红莲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却笑出泪来:“可怜我自命不凡,却终究不过一届凡夫俗子,眼见无辜之人在眼前丧命,竟无计可施——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和鸣剑在她手中承受着她心潮起伏,终于在她握住剑尖时分崩离析,四分五裂。

它与南风晚手中鸾凤本是对剑,和鸣已断,鸾凤终究也承受不住,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