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过分活泼,过分顽皮。
除了拿起刀剑对准敌人时候,能用一身的杀气剑意证明自己的确是个百战不败的战神,平日里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她记得住手底下每一个人的名字,就连郑方圆自己,也因为是孟也这朵烽火楼台的奇葩的兄弟的关系,在对方眼里也能称得上一句有姓名。
但她从来不正常叫人。
开心了或是比较正经的时候就随着孟也他们叫一声铜钱,皮起来则干脆「郑圆扁、老绿葱手底下的小绿葱」之类的一通瞎叫。
这样温柔的、正常的叫他名字,好像还是印象里第一次。
穆红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清醒过来之后却仍沉浸在回忆里。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温馨的旧事,使她难得有了几分温顺。
“我曾听人说过,剥去道骨是一件很疼的事情。但是最疼的,还属在道骨离体后,便可能再也修习不得的落差。所以南风晚执剑对着我的时候啊,分明还没动手,我就已经觉得浑身疼的撕心裂肺了。我那时在想,莫不是我当真如此惹人厌烦,不然为何会被人作践至此。”
她抚了抚「陈绿柳」的头发:“可是有一个不过点头之交的妖修,用命闯进来,砸开蓬莱大殿的防御,为我博得一个重见天日的机会,又有一个弹琴弹到十指鲜血淋漓,却仍然斩破一路危机重重,将我送回一念峰的音修护着我,我就忽然觉得,我这一条命,还是有价值的。”
百草园的老不死,为此给她吊命七天七夜,等她人缓过来了,又带着鹤听寒跑到蓬莱将西窗烛和南风晚都锤了个半死。
唯有翦秋水,他只是强行夺走晔郡的归属权,等着她亲手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