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冷水寒潭呆的久了,引灵丝又来回往复折磨无休,他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病容,却依旧惊艳的如同醉里芙蕖,唇上殷红一点,如同鲜艳血珠,引得人妄图将它抿吮下来。

江熠喉结动了动,苦笑一声,声音极轻:“若是您无病无灾多好,我还能做梦骗自己这便是洞房花烛。”

游无止眉心梦里也微蹙着,像是忍受什么陈年顽疾,不知他是不是听到了这番话,竟微微动了动。

江熠瞬间凝心屏气,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瞧。

游无止却只是调整了一下睡姿,便又沉沉睡去了。

江熠依旧一动不敢动,生怕这不过是声东击西,生怕这是师尊又一次的起疑。

然而越是沉凝不动,心中却越是冒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他渴望着将自己难以启齿的心事坦陈与师尊听,若是师尊愿意,那正好两情相悦,若是师尊不愿,他也有了大大方方去追求、去表达恋慕的机会。

——纵然心魔危言耸听的话语余威犹在,可「喜欢」这种东西,若是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又怎么存在那许多日思夜想、魂牵梦萦呢?

他一时进退两难,天人交战,良久从妄念中清醒,却发现师尊仍靠在龙雕凤刻石上,苦笑一声。

他伸出手,在他面前微微一晃,使出个「大梦未醒」,才敢小心翼翼的用衣裳把师尊裹好,避免石壁过凉。

然而这里奇石峦嶂,并没有一个能安稳落脚的地方,他四下遍寻不得,咬咬牙,终是用自己的腿给游无止垫了个膝枕。

他试图祭出身体内从未使用过的魔气来为游无止缓解一下压力,但是每当视线看到膝上安睡的师尊睡颜之时魔气都溃不成军无法凝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