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爷爷哈哈大笑:“往日里叫你手谈,你还百般不愿!如今我不叫你,你不该觉得解脱?”
游无止摊开手,手中是一枚黑子,他看了看这黑子,也跟着笑,却笑不达眼底:“事出反常,徒儿更忧心师尊的难处,师尊若是为难,徒儿又如何解脱呢?”
无量又嘬酒葫芦,声音都模模糊糊:“明日便该整装前往昆仑,你师尊我自当为此行卜算吉凶。这等事,又怎么能让你个小辈掺和?再被老夫的星界反噬喽。”
举凡大能,具是些与天争命逆行而上的勇者,凡间的算卦先生尚且要遭受五弊三缺,更何况他们这般能直接窥测天机的大能?
游无止脸色一窘,讷讷道:“是弟子多心。”
他同无量仙师多年师徒,亲近爱重不敢冒犯,然而江熠和无量仙师却算不得熟悉,纵然高山仰止,但到底还留下一丝疑问:“那敢问师祖,此行是吉是凶?”
无量转头看他,笑而不语。
似无量仙师这等修为之大能,往往一言一行俱有深意,他虽然在笑,但笑容在可亲也自带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要是换一个人,别说对视,只怕连头前发问的勇气都没有。
但江熠硬是忍住一身压力,视线也未曾挪走半分,于是无量仙师笑的更开心了:“哈哈哈!一念峰主峰一脉后继有人,大道不孤,自是大吉!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他手中葫芦酒器原是件法宝,内有无尽空间,装得下百坛灵酒,此时仰天痛饮,饮到最后将葫芦悬高,却再也流不出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