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说些别的,江熠非把这块仙师古木扔出去不可,然而此时攸关一念峰传承,他到底做不出来这么自私的事情。

他看了眼自己「箭在弦上」痛苦的低吟一声。

悲画扇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忧国忧民:“我和穆师叔联系了一下,她最近和郑方圆在清风宗那边猎魔,恰好收到蓬莱点将令,决定不计前嫌去看看,我已经告诉了她进乾坤锁的方式。她不回来,鹤听寒就要跟我回去,你不要忘记和他说一声。”

最后,他似有意似无意道:“我徒弟君慕白——这里还有许多别的情报,在传信玉令内一时半刻说不清楚,之后我会让他去你那边。”

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眼下这句话算是彻底将那欲盖弥彰的纱帘戳破了一个洞。

江熠埋在游无止颈项附近深呼吸两口气,然后把自己从他身上撕下来,顺过仙师古木,自嘲道:“师伯大可不必如此防范我。”

悲画扇笑声爽朗大方,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我也是为了阿止着想,你如此趁人之危,你师尊也不会高兴的吧。”

江熠于是嘲讽道:“那当年君师兄对您「大逆不道」之后,你是什么心情呢?”

悲画扇:“……”

古木中传过来君慕白一声十分坏脾气的「啧」,冷声道:“你给我好好说话,别以为能仗着我师叔的面子恃宠而骄——你还只是个「徒弟」呢。”

他说话相当不留情面,纵然前一刻还抱着游无止的脖子试图留下自己的痕迹,但这一刻他竟然被这一句话伤的脸色发白。

好在君慕白自己到底也曾走过漫漫追妻路,对于不自量力的后辈还是有两份的同情和感同身受的。

他也没恶劣到底,而是将揽星阁收来的情报分享了一部分,告诉他还有什么药物能暂时缓解游无止眼下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