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先生「嘿嘿」道:“指示不敢。只是想让这位小友看看,我们守护的山河。”

小将便看向这两人,他目光扫过孟也,紧接着在君慕白身上一停,忽然低呼一声:“少帅……”

先生摇摇头:“别挡路。叫我……带他们去看看。”

小将浑身一紧,瞧着竟有几分紧张。

先生没管他,自顾自的给两人引路:“这里是瞭望台——我家少帅常在这里同病中仙一起观测局势。血衣便守在后头,像条藏獒——你们头前见过血衣了,可能不知道,别看你师叔管他叫一声「血衣将军」,其实咱们私底下,一般都骂他「血衣狂犬」。”

先生嘿嘿的很是愉悦:“魔族那边一听出战的是狂犬,气的直骂娘,那尖酸的嗓门,隔着一条河都能听得到!少帅也不拘着他,用兵的时候还常常拿他的名号出来唱空城计。他要不是少帅,咱们真得骂一句心黑!他和病中仙一块用兵的时候,就是不打,也能把魔族气个半死,嘿嘿……”

青色墙砖之上,还留着一些剑痕,一看便是出自不同的人的手笔。

纵然久经风霜侵蚀,但是仍有余威暗藏。

君慕白忽然问:“那七十二日夜,苦吗?”

周先生的笑便一点一点变成一个怅然的叹息:“太久了。已经不记得了。”

孟也也不知道为何跟了一句:“脖子上的伤,疼吗?”

周先生重新笑出声,仍旧是那种极嘶哑,极难听的声音:“也许刚被划破喉咙的时候疼过一瞬——一瞬后,我就变成了鬼,谈什么疼不疼呢?”

他的面色极青,皮肉极干,甚至感受不到身体内还有多少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