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不欲生。

可是就在这么个疼到整个人都快陨落的边缘,他却忽然鬼使神差的想道:太古末期时,那个将魔族强行封印到身体内的少年,他也是这么疼的吗?

纵然太阳火的灼烧永不间断,纵然还有轮回可以将它们削弱,但那时的少年郎,也已经不是完全的「神」了啊!

江熠呢?

他从来乖巧安静,从不叫苦叫累,纵然叫了,也往往只是带着三分渴慕意味的撒娇。

但是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他有没有背着自己忍受着这样的疼痛?

会不会也蜷缩着咬着拳头,将所有的痛苦低吟吞回肚子里,会不会也曾经痛苦到想要把灵魂都呕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想法给了他一点支撑,他竟然强撑着将那种撕裂一般的痛苦忍耐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仿佛就在瞬息之间,又仿佛是重新度过了一整个文明。

但当所有的神识交融在一起,却没让这具不堪一击的肉身崩裂的时候,那种微妙的平衡便达成了。

游无止这具躯体本身便已经是渡劫大能,再加上此刻神识空前强悍,整个天地都不由自主随他一呼一吸间为之感应。

乾坤锁内围困的城池仙山里,或有名或无名的人惊然相望;桃花源境内,什么人忽然睁开了眼;好像天地之外的什么东西,也向着这个方向投来了一瞥。

破败的上陵城内,血衣狂犬却丝毫不意外。

他声音极低,喃喃自语:“就快了……”

君慕白不可置信却又有些惊喜:“这、这难道便是……飞升之相?”

狂犬极复杂的看他一眼,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