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己一贫如洗的房间里四下看看, 把游无止先放在他床上,掖好被角,然后拿枕头把床沿一兜,确认他掉不下来,这才走出门去。
以前他跟在游无止身后, 没少被游无止欺负,看上去就像个哀怨的小媳妇儿, 偶尔奓毛,也跟没断奶的猫一样,瞧着奶团子一般,没什么杀伤力。
然而现下这个山间的野鸡门派里,他虽然年纪不大, 但看起来许多事都已经能由他做主了, 游无止一时半刻间还真不明白他要做些什么。
他伸出手把枕头压了压, 探出脑袋往外看。
山间雪大, 但不耽误他的视线,这小小少年郎捧着一捧木头回来了。
他看见游无止探头探脑的样子,一顿, 把手里的木头放到地上, 走到床边, 又把被子重新掖了掖。
他自风雪中来, 游无止原本还以为他手都应该是凉的,然而他触碰到他身上的时候,那双手却是用灵力包裹着,热乎乎的,倒是极为细心。
他把枕头重新放好,一回头去收拾地上的木头了。
江元元手里的剑只是凡铁,人间自打灾劫大起,能从地里挖出没来得及生长的种子就不错了,开矿的事情自然没有人顾得上,他能有这样一把剑,应该已经算的上祖上有些家产。
他就拿着这把剑,在屋里削木头,没多大一会儿,就组装出一个摇篮的模样。
他拿自己的衣服把摇篮垫的软软和和,这才把游无止放进去。
天寒地冻的,他自己不舍得点油灯,就照着月影拿了块布往自己的剑上轻轻擦拭着,游无止的摇篮里却被他的灵气裹着暖的像是烧了炭炉。
太古帝君想想他从前用的那把太微剑,他母亲以太阳精魄亲手练就,就算在神界也是出了名的仙剑。
再看看他如今精细保养着的这把凡铁,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