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红莲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小道侣小脸红红,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忍了又忍,这一个笑到底没忍住,笑出几分「地崩山摧壮士死」的豪壮来。
郑方圆:“……”
好在这姑娘笑归笑,哄人也没拉下来,一只手往郑方圆后脑勺上一扣,狠狠地往他嘴上嘬了一口。
嘬完一双眼睛笑弯起来,丝毫没有半点羞涩,看那意思像是在回味——活像一个豪迈的女流氓。
他们两个没有半点赴死的恐慌,反而像是一对小情侣出来郊游踏青,热烈的享受着人生最后一点时光。
穆红莲盯着太古大阵的线条看了半晌,不得不承认:“那小子的确是个阵道天才,这玩意儿要是我来弄,这辈子都弄不明白。”
郑方圆脸上的红还没退下去,闻言轻声道:“才不是。你就是最好的。”
穆红莲笑靥如花,差点没忍住又嘬他一口。
之所以忍住了这临门一脚,是因为身后突然多了两个人。
头发胡子早已经花白的南陵笑容极苦涩,但是看上去竟也有几分释然。
他看着穆红莲,手足无措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低声道:“蓬莱毕竟是我执掌,就算是赴死,也该当由我来。”
西山一言不发,但明显同样是这个意思。
穆红莲无可无不可,只是一挑眉:“你舍得?”
舍得什么?
舍得你当年心心念念的权柄,舍得你多年以来苟且偷生留下的一条残命?
南陵苦笑:“不舍得。”他机关算尽,他众叛亲离,但起码还能苟延残喘着看着万里河山,这么死了,如何舍得?“但是人总是会有一些,纵然知道不舍得,却必须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