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呼吸一滞,紧紧咬着后槽牙,甚至咬得舌尖出血,这才生生忍住,没有丢盔卸甲。
也是趁着他松了手臂愣神的功夫,阿桃睁开双眼,透过他指尖的间隙,透过衣柜的缝隙,迷迷蒙蒙看见了床榻上纠缠的男女。
她吓得立马闭上了眼,可那画面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此时此刻她也终于察觉出了谢逐有些不对劲,就好像,好像昨夜一样。
二人皆是沉默,只感觉像是在受刑一般难熬。
幸而没有多久,那床榻上的男女便已鸣金收兵,二人同时松了口气,只希望他们可以赶紧起身出了屋子后自己好赶紧离开。
那个自称芳兰的女子躺在男子身上,指尖在男子未着衣衫的胸膛上画圈,声音柔媚地问:“钱公子,奴家的滋味儿如何?公子许久不来寻奴家,奴家日夜牵挂,可想死你了。”
被喊做钱公子的男人手掌仍在女子光滑的背上摩挲,闭着眼回味:“妙,妙极,弄得爷全都给你了。”
“那……”芳兰娇声笑道:“比之烟雨呢?”
烟雨二字一出来,缩在衣柜里的二人同时提起了耳朵,阿桃戳了戳谢逐,被他伸指按住嫣唇,“先听。”
谢逐被方才的事冲击,一时竟未察觉,才发现这个被喊做钱公子的男人左大臂上绑了一圈白纱布,隐隐血色从纱布中透露出来。
既姓钱,手臂又受了伤,看来应当就是当时与烟雨同一屋子的男子了。
阿桃避不开他,黑暗之中那张小脸早已红的几乎滴血。
钱公子沉默了须臾,随后语气颇为不耐烦道:“你提那个骗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