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麻烦……
所以姜灵特地选了见山楼二楼的一个双卧小套间住:“贺小姐,你与秦先生自己选房间吧,反正空着很多。”
贺晓曦微怔,开口道:“要不,我还是陪着您住吧?都是女人,方便一点。”
姜灵骇笑,故意道:“你称呼我‘您’?用不着吧。还有,你要和我一起睡、一起洗澡?不是吧!那俩人不是说了吗,安全他们负责。再说了,我要照顾花,泥水淋漓地……所以还是叫他干苦力吧!”说着一指赵永刚。
赵永刚耸耸肩,一脸无奈地点头,一边已经示意服务员把行李箱提进了房间。
“您”其实是北平的方言,带儿化的尾音。但如今普通话普及,北平的年轻一代都“你”来“你”去。他们要是这么称人为“您”,要么真地特别敬重,要么……带着不耐微讽,或者客套疏远。
因此贺晓曦无法解释,一下子也找不出理由来,就点了隔壁的房间:“那我住这儿吧。”
……
套间里都是晚清家具,端庄气派。只是这里的房间布局,却是搬用了西式酒店的套间。两个卧室自带盥洗室,客厅很大,足以召开一个小型会议,还有个简单的茶水间,提供饮料与简单加热。
所以这些老家具的摆放,只怕与它们鼎盛的年代,很有些不同……
姜灵绕着客厅里墙边的一张罗汉床转悠,一边看稀奇,一边问赵永刚:“这俩人到底怎么回事?”
赵永刚端坐在椅子里,摆了个“老太爷”的架势:“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人想把你这样的‘香馍馍’,都集中到北平来。你不用担心,这就跟各大军区,都想要好兵源一样。”
“我家在靖海。”姜灵斩钉截铁道,“这天子的脚下、朝争的中心,我可不喜欢。那故宫远看雄伟庄重,可底下的泥里不知流了多少黑血。进去参观一下就知道了,那些屋子,全阴森森的。”
赵永刚抓过个垫子给自己,一侧身九十度,翘腿到扶手上。他身量并不特别高大,在一米七几这样,这么一安顿,刚好很舒适。而后赵永刚磕磕椅背,满意地点了一支烟:“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你以为那边想放?”
“那是。”姜灵笑了,“其实吧,我觉得你们理由很充足啊——精神力这事可谁也说不准,小姑娘恋家,赶鸭子上架心情一坏,没准反而要退步了。”
赵永刚失笑,拍拍扶手:“是啊,差不多就这么说的。这椅子不错哎!”
姜灵坐了下来:“你那八成是红木的。灵芝纹扶手椅呀,灵芝就是如意,所以往上一坐,立即称心如意!”
赵永刚奇了:“这你都背了下来?”
姜灵摆摆手:“不是背的。这种椅子,我小时候在老家,还常能看到呢。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料子木工未必这么高档。那上面没有一颗钉子。哎,现在可没那手艺了!”
“那你那个是什么东西?”
“罗汉床。七屏镶云石细藤面罗汉床。其实木料我认不出来,但紫檀太贵,红木比较配合这个地方的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