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雀放下茶盏,起身径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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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正门口立着一个妇人,她像是等了许久,看见季青雀回来,连忙行了个礼,道:“大小姐,我是崔管事派来的人。您要找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她第一次来季府,朱门绮户,亭台楼阁,贵气非凡,她心里本是不怯的,可是一见季青雀,却到底又退让了几分。
季青雀的容貌生的好看,可是好看未必便是好,她的眉目太清太冷,含着一种没有染过尘埃,也不肯沾染尘埃的漠然,其他姑娘都是芳草珠玉,鲜活动人,独她一个远远立着,漆黑的眸子缓缓望过来,深不见底,像是一声空山鹤唳。
与众不同,自然叫人生畏。
这素来泼辣的妇人下意识垂下头,十二分的恭敬,一道平静轻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像是很疲倦似的,声音放的很低,可偏生又像是惊雷响在平湖上,非常坚决,没有任何回寰的余地。
她说:“走吧。现在就出发。”
翠盖马车咕噜噜向前,穿过繁华闹市,窗上的穗子摇摇晃晃,眠雨抱着从孙氏那里出来便一路抱着的盒子缩在角落里,愁眉苦脸地望着她家小姐。
……所以她该不该把这个盒子放下啊,抱着感觉好傻,小姐不会是把她忘了吧?
小丫鬟思前想后,愁的眉毛都皱起来了,忽然听见窗外一声少年清朗明亮的声音:“还有没有人敢和我下?没有的话,这些钱就都归我啦!”
马车停住,穗子还在摇曳,车门前的竹帘被掀开,那个崔家的妇人垂首回报道:“小姐,就是这个人,姓张名年,家里有个眼盲的寡母,平日里便在街头和人赌棋赚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