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雀上辈子就不大爱出门交际,这一点倒是和她未来的婆婆长宁郡主差不多,长宁郡主在闺中便是一副目中无人的跋扈性子,嫁了得意郎君还是不改行事,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光彩照人,鲜少以人青眼。
只是这场西华关大败,长留侯失去了最后的弟弟,自是悲痛至极,长宁郡主也闭门谢客,专心陪伴夫君。
安乐长公主也在宫里陪伴张皇后,天子至今无子,这一直是皇室的心病,张皇后贤惠明德,待后宫诸人都平和仁慈,满宫上下赞不绝口,便是她这么个贤德晓事的人也急的焦头烂额,被逼的年年派人去严华寺添香许愿,宫里但凡有人有了身孕,她立刻便下旨将其份位连晋三级,再把人挪到凤仪宫,几个月亲自照料嘘寒问暖,半点不错眼,心心念念殚精竭虑,不过是为能够生个皇子继承大统。
可惜刘贵妃今年也只生了个公主,希望再度落空,张皇后大失所望,连夜重病不起,安乐长公主虽然平日里和张皇后颇有些嫌隙,但是到底也日日陪在宫里,协理她处置宫务。
前些日子闹的风生水起的荣华郡主也被拘在宫里陪伴母亲,这满京最有头有脸的四个女人或病或不能出门,卢阳王妃的生辰便显得颇有几分寥落。
宴席近水,池上浮着许多盏莲花灯,烛火微明,夜风吹过,漆黑的水面上碎金摇曳,像是池子下藏着万千锦鲤,衔着烛光怡然游动。
池中心有一个大水台,上面有粉白珠圆的戏子咿呀咿呀唱着一折吉祥的戏曲,卢阳王妃细细端详着季青雀的模样,半晌之后,赞叹似的对周遭的人道:“怨不得叫飞仙呢,不愧是季太傅的女儿,竟生的这样钟灵毓秀,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人物。”
旁人也笑着凑趣儿:“谁说不是呢,这样的姑娘,要不是早定了人家,我都想讨上门去做媳妇呢!”
卢阳王妃掩口一笑:“你瞧瞧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咱们长宁郡主抢东西了,我过两天就去告诉她,让你长长记性。”
“哎呀,王妃,这可使不得……”
卢阳王妃和身边的夫人们笑做一团,她性子是出了名的平易近人,相貌也是出了名的平平无奇,便是如今满头珠翠,华冠丽服,也依然很难和美这个字产生一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