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想起徐群前两天忽然对他们开口,说宛州如今已经不能待了,他在柳州恰好有几位朋友,也愿意收留他们,他们要速速出发,等到了柳州之后,再重谋大事。
可是老四老五都死了啊。
大哥又是什么时候在柳州有了朋友,他们又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呢?
大哥教训老五又不是第 一回,做哥哥的教训弟弟,天经地义,为什么要道歉呢?
他怎么会有护心甲这样贵重的东西?
小七又为什么问也不问,大哥说什么他都一味点头附和呢?
老三想不明白,他忽然觉得身边这两个朝夕相处的兄弟已经陌生了起来,明明肝胆相照,说好了生死不弃荣辱共享,他却竟然有一天不敢揣度他们的想法,连问都不敢问出口。
“今夜要快一点,趁着骚乱未平,到了地方就弃马步行,装作被流民抢劫,分批进入柳州。”徐群压低声音,再次叮嘱道。
小七道:“明白。”
大哥知道他脑子不好,这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是一番好意,他本该感动不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只是疲惫地牵了牵嘴角。
他又一次回首,越过马下乌压压的人头,夜幕无穷无尽,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夜风呼啸,梅城也好,苇城也好,都早已看不见一丝影子。
如今离开了宛州,又要何时才能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