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我并无什么不敬的心思,”那人循循善诱道,“更何况虽听闻你们家大小姐如今受惊卧病,但我也身负使命,至少也该隔着门问清她那日的情形,日后我家大人问起来,我也好一一说明。若是还有机会,也好为你家小姐讨一个封赏。”
张秀才拦在他身前,并不让开:“多谢大人费心,只是大小姐如今确实难以起身,不方便见人。”
那人却并不说话,微微仰起头,看向张秀才身后。
眠雨抱着几支新鲜的花,立在屋檐下,呆呆地看着他们的方向,张秀才知道她是个急性子,心里又只有她家大小姐,正要暗示她退下去,眠雨却忽然一跺脚,将花枝抱在臂弯里,腾出一只手,指着那个盛京来的年轻人,脱口而出,道:“是你!”
“……”张秀才一怔。
那个的男人却已经挥开他的扇子,几步踏上台阶,笑着迎上去:“眠雨姑娘,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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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崔家既然早就认识这位张大人,怎么不早说!”刘师爷匆匆赶到,心力交瘁。
张秀才合拢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掌心,若有所思地望着屋檐下。
那个姓张的年轻人立在台阶下,向着屋内俯首遥遥下拜,这是个极为庄重的礼仪,一如他恭敬诚恳的口吻。
“张年未经允许,登门造访,还望大小姐莫怪。”
他语气恳切,但是声音朗朗,走廊那头都有下人诧异地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