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缜缜?”
那声音极轻极柔,却又不带任何温度。
听得有人唤她,苏缜缜回头,见廊下立着一人,穿着立领锦衣,脸色白皙,白到几乎没有血色,唇色也是淡淡的,一双眼眸像是在寒冰里淬过,看得人发寒。
苏缜缜从未见过这般柔弱又冷漠的人,让她大夏天的如坠冰窖。
“在下周玦。”周玦微微颔首。
苏缜缜立在栏杆旁,向他行了个礼,她被他那一双寒眸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玦道:“想必你听说过关于我的传闻,传闻是真,我确实身子孱弱。”
苏缜缜斟酌着词句……是安慰他好些,还是客气礼貌些,假装没听过?
周玦上前走了一步,俩人虽然还一些距离,但苏缜缜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寒压,抚着胸口盯着他,大气不敢喘,不知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定了半响,周玦终于开口:“恕我直言,以你的年纪,按照常理来推测,该是在绫州就定下亲事了,但为何举家进京后,仍要为你觅夫婿……”
周玦顿了一下,冷眼往她脸上扫去:“想必其中是有难言之隐。”
苏缜缜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初次见面的人,说话应当在礼数之内,他提绫州,又提什么难言之隐,显然是逾矩了。
没轮到她嫌他身体不好,他倒先嫌弃起她来了。
这朵周白莲,谁稀得嫁谁嫁去,她是不嫁了。
苏缜缜开口时冷了几分:“这门亲事……”
“这门亲事——”周玦提了音量,接过了她的话,“不就是为图父母心安吗?你不是吗?你是真想成亲吗?”
这话倒不假,确实是为了父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