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困在屋里,心却飘到了尘土飞扬的战场上,敌军占据有利地势,我军该如何反攻,一次次决策,一日日行动,都写得清清楚楚,苏缜缜看得血脉奔张,好似真真切切地在战场上勇夺高地。
一本书看完,仍意犹未尽。
苏缜缜放下书,抬头看看这昏暗的一室,从这头走到那头,不过十步,从那头走到这头,亦是十步,这十步便是她的余生,以后大概来来回回也走不出这十步。
苏缜缜看着对面墙壁,近在咫尺,又仿似远在生命的尽头,她心底生出了恐惧,蔓延到了全身,在她将要被恐惧扼腕之时,一声不甘地呐喊撕裂开了恐惧,怂恿者她逃,逃出去。
她砸开了窗,翻出了院墙,任他们在身后喊,她头也不回,往前跑。
“缜缜?”
苏缜缜猛然回头,看到陆白羽在她身后,长舒了一口气:“吓死了,别叫我名字。”
“这里无人,莫担心。”陆白羽在她身旁坐了,取出两个药瓶来,均是褐色的瓷瓶,只是颜色深浅不同。
陆白羽拉过她的手,细细上过药,又把袖子推上去,换了另一瓶给胳膊上药。
苏缜缜看了四周,虽是无人,但仍是觉得别扭,扭来扭去想把胳膊抽出来。
“别动。”陆白羽按在她的伤处,疼得她龇牙咧嘴,不敢再动。
陆白羽上完药,抬眸看她:“忍着点。”
苏缜缜还未明白过来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不是上完药了吗,接着手臂上一阵钻心疼,让她停止了思考,她挣扎着要躲。
他按着她的手臂不松手:“淤血推开才能好得快些。”
苏缜缜疼得两眼泪,胡乱喊着:“我不要好得快,慢慢好就行,我能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