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琰的眼前仿佛又闪过她方才作画时那一幕,白衣皎皎,君子如玉。像极了那时笑意朗朗的三姐。“以您之才只困于此倒是有些可惜,不知姑娘是否有意随我进京?”
他寻找那一份寄托,已经许久。
洛辞依旧沉默着,嘴角的弧度仿佛淡了一些。
亭台楼阁之间,清溪杨柳之处,她一身紫衫,墨发轻扬在风中,眼中映着远山,目光流连深谭。
“涟姐姐!涟姐姐,今日母皇又罚我跪祠堂了……”小女孩玉雪可爱,相貌初成的脸上带着几分委屈,看见亭中的少女,漆黑清澈的眼中一亮,有点趔趄却仍然努力地向那边的少女跑去。紫衫少女浅浅的微笑中带着宠溺,忙上前接住女孩。
女孩一跑进亭子,目光便搜罗到小桌上一盘甜点,神色一转,只是撒娇地看着少女,似乎从未有过方才的委屈和不满似的。少女见如此,顺势推了推托盘,“呵呵,怕是什么都比不过这几块芸豆糕吧。”眼中带着无奈和易见的笑意。
看着司徒谣一块接一块地将芸豆糕收入口中,司徒涟方说道:“母皇也是一时之气,文儿分明如此聪慧,为何不肯用功读书呢?”
“皇姐,那些太傅教的都是些乏味无用的东西!母皇还总拿我与大皇姐作比。”咽下最后一块芸豆糕,司徒谣一撇嘴,满不在乎地一仰头,吹入亭中的微风微微乱了她的发丝。司徒涟似是被逗乐了,轻笑两声,问道:“那文儿以为什么才是有趣的?”
“文儿觉得尉迟大人画的画便比那些东西好看得多,”她毫不犹豫地说道,转向身后,望着湖那边的山水,仿佛尉迟檀便在那一方似的。脸上带着憧憬而喜悦的神色,说,“我也想画出像她那样的画。”顿了顿,她转向司徒涟,“涟姐姐,你能带我出宫让我见见尉迟大人吗?”司徒谣一脸撒娇的神色。
司徒涟似乎因她的话吃了一惊,怔了怔,心中不断涌出复杂的思绪,“……文儿,你该去学习太傅教你的那些朝政权术,你是太女。”
司徒涟似是叹息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