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着渠月后背,强硬地将她从章屠背上叫醒:“阿月,不要睡!刚刚听弟子们说,你与章善士发生了冲突,不小心摔下梯田,快告诉我,你摔到哪里了?”
闻言,张守心顿时顾不得思量师父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只愤怒地瞪向章屠,眼中冒火:“太过分了!作为一个男人,你竟然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师叔!欺负女孩子,这算是什么本事?”
章屠:“……我没有欺负渠月道长。”
渠月道长是殿下感兴趣的女子,即使她跟赵氏余孽有所牵扯,即使她在自个儿眼前光明正大护着赵氏孽党,他也会克制自己的情绪,在殿下失去兴趣之前,绝对不会迁怒她,更不会对她出手。
然而,这样简单明了道理,他不能讲给他们听,就怕坏了殿下兴致。于是,哪怕被人喷了一脸,他也只能这样无力辩解。
张守心呼吸发紧,被他敷衍的作态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师兄。”
渠月原本脸埋在章屠宽厚的背上,放缓了呼吸,想着忍一忍,说不定回去睡一觉就会好了,可被张渠明这样一问,先前的忍耐顿时化作无法言说的委屈,她鼻子泛酸,酸涩泪意不觉洇湿了眸子,声音立刻呜咽起来,她偏头看向张渠明,小声啜泣,“我头晕……师兄,我难受得头疼……”
“别哭,都是大人了,还这样娇气,守心会笑你的。”
张渠明宽慰着,拔出她挽发用的簪子,乌亮如墨的蓬松长发立时披散而下,他抬手,手指从脖颈往上,顺着发根摩挲,寻找她脑袋上的伤。
“守心才不会笑我!”渠月瘪着嘴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