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渠明将渠月放到主屋床上,根据她的情况,用手头上的药材,给她配了药。
章屠一回来,便去侧厢小观音那里回禀情况。
张守心则在陈厨的帮助下,将收获来了野菜放到厨房,之后又去了主屋,取了师父配好的药,煎好后,送给师父,由他亲自将药喂小师叔服下。
待她用过药,张渠明轻车熟路从壁龛上取下装蜜饯的罐子,挑出两颗,递给她改改苦口。
然而,渠月却是那等最不招人喜欢的。
明明张渠明也是好心,她却将头一扭,脸朝里,背过身去,赌气道:“我都已经这么能作会闹了,可不敢再吃掌门师兄递过来的蜜饯。再这样作下去,我恐怕迟早会被你赶出谷。到时候,已经傻掉的我,根本无法活得长久,那下场就太惨了。”
她说得煞有介事,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张渠明哼了声,也不惯着她,自己将蜜饯吃掉:“那你就苦着吧。”
然后,收获了渠月甩过来的枕头一个、眼刀两枚。
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渠月使了一会性子,眼皮就黏在一起分不开,昏昏沉沉睡过去。
张渠明并没有离开,而是守在她床前,等着她醒来。
张渠明对自己的医术是比较自信的,但摔到脑袋这种事,可大可小,为了渠月的身体安全着想,他还是决定暂且等一等。
白茫茫的日光自窗牖倾泻而出,明亮的空气中,折射出无数尘埃婉转飞舞的痕迹,偶尔有春末暖风穿堂而过,拂动张渠明垂下的衣摆袍角。
从窗外春色庭院中收回目光,张渠明低头望着躺在床上安静入睡的渠月。
她看起来恬静安然,肌肤盛雪,眉目如画,恍若神仙妃子,再没有一丝清醒时的任性乖张。哪怕是目光不经意扫过,此时此刻的她,也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