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般的瞳仁,清楚映出她此时的糟糕姿态。
珠钗半解,罗裙微褪。
渠月心情有点糟糕。
下意识想躲,却无处可逃。
只好狼狈偏过头,避开与他视线接触。
白扶苏却在笑。
胸腔轻微的震动带起的低沉笑意,似乎有着异样的隐晦意味。
渠月不愿细思。
只是蹙着眉,心情更加糟糕了。
——她不喜欢这样。
倒不是说白扶苏技艺不行,带给她的体验一如既往的痛苦,让她难以接受;也不是女子没必要的忠贞与洁癖在作祟,她只是单纯不适应。
明明是各怀鬼胎的两个人,却可以堂而皇之做这种最亲密无间的事。
她的话,倒还好。
在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得到什么样羞辱,都无所谓。
然而,白扶苏这样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为什么要用这么意乱情迷的态度,亲自来做这种事?
如果仇恨憎恶一个人,想要羞辱她,想要折磨她,想要她不得好死,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
为什么要这样?
不嫌脏,不嫌恶心吗?
渠月想不明白。
她只觉得他们之间频频发生的这种事是不应该,且没必要的。
她宁愿他们之间一直是第一夜时那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温柔体贴地拭去她脸上冰冷的泪痕,轻声问她疼不疼……
渠月飘忽迷乱,像是空中失去线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