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扶苏抬手捏着渠月下颌,将她扯到自己跟前,二人四目相对,彼此距离之近,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落在自己脸上的触感。
他深深凝视着渠月,指腹摩挲着她白皙柔嫩的侧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明知道是陷阱,为什么还非要往里面跳?”
渠月冷冷一笑。
即使失去最后的体面,仅剩的一点感情都要被挑白天日之下,难以言说的愤怒和羞辱让她恨不得自暴自弃,可到底是心底的那缕不甘占据了上风。
她就是见不得白扶苏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表情:“大概因为我还是个人,自然不能跟你们相提并论。”
白扶苏从来都不在意她夹枪带棒的话。
对他来说,渠月的怒意,并不比炸毛的小奶猫凶悍多少,甚至,还不如小奶猫呢。
最起码,猫咪还有天生锋利的爪子能保护自己,可她有什么呢?
父母是假的。
师父是假的。
师兄也是假的。
就连……也是假的。
白扶苏注视着她。
点尘不惊的深褐色眼睛深情凝睇而来,缱绻的目光透着几分悲悯同情,像是神佛为她的遭遇而叹息。
他温柔抚摸着渠月因为愤怒而僵硬的脸,跟她四目相对时,低低笑出声:“……所以,你失败了。阿月,没必要的坚持,只会害了你。”
渠月回之以冷笑,反诘:“你又赢了多少?这么些年,我二师兄依旧逍遥在外,依旧能在你铺天盖地的追捕下,逃出生天!”
“权倾天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