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扶苏唔了一声,将公文悉数处理好后,才望向一侧悠闲烹茶品茗的嬴姞:“这么多年过去了,姞姐可曾为自己考虑过?”
“自然。”
嬴姞捧着茶盏,轻轻啜饮一口,坦然承认,“如果我半分不曾为自己考虑,那么,我现在就应该守在玿哥墓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端坐含象殿,搅弄朝堂,跟你平分秋色。”
“是人,就有私心,就有欲望。”
“即使是我,如今也不敢说,自己所作所为皆是为了玿哥。”
“所以——”
“扶苏,你不必觉得那是什么可耻的事。”
“……姞姐也想登上那最高之位?”
“那本就是属于我的。”
迎着白扶苏肃然的目光,嬴姞拨着茶水,平静道,“唯一能让我信服的,唯有玿哥而已。”
“如今他不在了,自然就轮到我了。”
“既然如此,姞姐为什么不直接取而代之,而是要他们暂居高位?”
白扶苏指节轻扣桌面,发出有节律的笃笃轻响。
他倒不觉得这是什么谋逆之言,原本,他也就对楚氏建立的启朝没有什么归属之心,闻言,也只是稍稍沉默片刻,便道,“如果是姞姐的话,不管你与何人结合,我都必将他推上帝位!”
而回答白扶苏的,是一声说不出是轻蔑还是讽刺的哂笑。
“还不到时候。”嬴姞道。
白扶苏微怔。
很明显,他会错意了。
其实,自从被渠月的事情困扰后,他就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嬴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