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上官叔叔信任。”赵勾玉笑的很悠然。
“谢?别光嘴上谢,拿点实际的来。”上官无尘一边说一边扯着赵勾玉朝内室走,赵勾玉看了上官无尘一眼便闭上双眸,慢慢道,“对不起,我今天累了。”
上官无尘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赵勾玉会拒绝,他猛地松开她,神色复杂的立在原地。
赵勾玉睁开眼,揉了揉因他一时失力而攥疼的手臂,淡淡的看向他,眼神平静,不喜不怒。
眼前的男人,一点朱砂,映衬眉眼如画,锦绣绥袍,尽显清俊优雅。
举手投足,一派富贵风华。
但是,她无法忽视他镌刻在眼底那些许久都不会愈合的伤痕。
也许一天,也许一个月,也许十年,甚至一百年,也许直到她死去,他的伤痕都无法抹平,可那是仇恨,岂是她说不要,她说放弃就可以丢掉的?
所以赵勾玉选择什么都不说,默默地去做。
但是,那并不代表她就要认命啊。
转身离开,赵勾玉的身影说不出的落寞,她并未直接离开上官无尘的房间,而是走到了他平日里弹琴的地方,她盘腿而坐,垂头抚琴,清澈空灵的琴音缓缓流淌而出,她暗哑沉动的跟着吟唱。
半冷半暖秋天
熨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
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
再忍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脸
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
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浅吟低唱下,掩藏的只是她如今的苍白无力罢了。
百年光阴,七十者稀,纵横一生,几人敢爱,又有几人能爱?
她是爱上官无尘了吗?
又或许只是爱上了自己心中的上官无尘?
窗外,落叶如雨,散落在夜风之中,屋内,赵勾玉停止手上的动作,低低的垂着头兀自深思,难道她跨越千年,只为了这里孤身的寂寞吗?只是为了须臾间幻灭的泡沫?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他们都坦然若水,不怪上官无尘,不怪赵勾玉,他们自己选择了开始,就应该知道这个结局。等待数十年,穿越几千年,等来了这个故事,又何必太在意它如何开始,又如何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