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时无法可解,简丹便暂且搁下,转而浏览日记。
日记里十之八九的内容,对简丹毫无用处;余下的一两分,也得分析归纳。
十点五十多的时候,简丹掩上最新的一本日记,叹了口气,取过手机,将通讯录家庭一组内的“爸爸”,改了名称,换成了“吕一鸣”。
接着简丹花了几分钟,背了两块三条局部地图:小区以及附近;小学、初中、高中的交通路线,包括公交与骑车;高中的校园周边。
再次感谢互联网!
最后,临睡前,简丹去卫浴间泡了个热水脚,给自己按摩了一下足部经络:先前那位主儿积郁伤身,运动不足,结果明明不少吃食、不缺营养,却偏瘦……
旧事随风,前人已逝。从今晚开始,她会好好儿调养自己的身体。
第二天。
一大清早,简丹找了个旧脸盆,搪瓷的,而后她拎着一袋子日记,爬上顶楼,全都给烧了。
浏览过一遍,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没必要再搁着。
烧去陪正主儿,烧了免得被人看了引人起疑,也烧给这对爸妈看、给潘静看。
这么大的动静,孙兴华与简芳都有点儿担忧,面面相觑。孙兴华压根不知道说什么,又推推简芳,两人一前一后跟上了顶楼。
简丹三下五除二就安抚了他们:“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好好过,开开心心过,那些不高兴的事,统统让它去吧!”
她说话的当口儿,微风拂过,纸灰飞走了一大半。
两个当父母的就乐了。
平心而论,简丹遇上的危险,并没有那么严重。因为简丹坐的是公交车,公交车又高又大,乘客摔了一车厢,扭伤了一串,轻伤了几个,重伤一个,但没人死亡,情况是整场车祸里最好的。
不过简丹肯这么想,简芳与孙兴华高兴还来不及,当然不会与她说这些。
接下来,简丹整了她的房间。简丹到底带着伤,简芳劝了一句没拦住,只得帮忙。
母女俩半个小时,理出了两大箱子旧东西。
孙兴华则弄来了两个纸箱子,去附近超市买的,两块钱。
一箱子是穿不着了的衣服,可以捐掉。
一箱子是小学与初中的课本试卷,以及其它杂物,就算不卖给收废纸的,也可以封存了。
他们这楼是多层,下面加了半层,每户都分了个储物间,孙兴华乐呵呵把箱子抱下去,往储物间里一丢,再一趟,而后门一关,完事儿!
简芳留心着简丹,见女儿忙得脸红红的,当即把简丹赶到客厅歇着,自己收拾简丹的房间去了:整东西翻出了不少灰尘。
简丹便扣了个棒球帽遮了纱布,问了简芳吃什么,下楼去买早点了,结果正好碰见孙兴华上来。
简丹见孙兴华那高兴的模样,不由莞尔。
孙兴华瞧见简丹捏了二十块钱,伸手就来接:“我去买。”就算没脑震荡,也回去歇着。
简丹一缩手不给,侧身走过孙兴华旁边:“那你知道你老婆刚才点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