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计划同时进行,再加上潘静几乎天天要问问题,周末又常拉简丹出去玩,简丹的时间表终于排齐了。
这令简丹感到满意。
潘静也很高兴——问简丹总比问老师方便,都不用起身的!
不过同时,潘静也羡慕简丹。因为这学期,简丹的成绩进步了,又稳定又明显。
还有什么刺激,比来自同桌的更直接呢?
潘静虽然性子没变,做题时,却比以前更能静下心来了,还掐着跟简丹比:简丹不起身,她也不起身;她要起身,哪怕上厕所,也一定得拉上简丹。否则她心里不安,有偷懒的负罪感!
简丹对潘静的变化,看在眼里,颇为欣然。
言传身教,“言传”与“身教”,果然是后者更好用!
至于潘静那点小别扭,简丹压根就没觉出来。因为课间的时候,简丹本身就习惯出去,透口气,放松一下大脑;而自习课的时候,被拉着去洗手间,简丹只当是小女生表达友谊的方式了,也就随着潘静了——那啥,后面那两个,霍俊与关翎,不也常常一起干这事儿吗?
日子就这么嗖嗖过去:十一月到了,屋子里供起了暖,第一场初雪下来了,而后圣诞了,元旦了,期末了,放假了,年底了……
农历十二月二十六的上午,简丹照常在家里码字:按照她的安排,寒假里,每天早上复习一下昨晚的东西,而后上午下午用来干活儿,晚上则用来学习。因为晚上紧挨睡前,配合次日早晨的检验与温习,有利记忆。
说实话,在简丹看来,“唐宋八大家”、“大仲马小仲马”之类的知识点,背起来真是好无聊啊——网上一搜就有的东西,平时生活里压根用不到,肯定要忘的,何必还考呢?
真要学,不如学学做唐诗!学学说法语!
唐诗至少可以用来写日记,法语还能用在出国旅游时。
不过腹诽归腹诽,简丹该梳理的梳理,该背的背。倒是那些古文,简丹觉得不错。
这天码字到一半,简丹就顺手就引用了一段词。
她刚刚敲完词,电话响,孙兴华接了,给简芳;简芳轻声说了几句,来叫简丹:“丹丹。”
门没关。因为简丹开了音箱放着音乐——全家共享哈!
所以简丹闻声扭头。
简芳握着电话子机递给简丹:“你爸的。他青岛的项目做完了,回北京过年。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简丹没接,略一沉吟,跟简芳商量道:“不去了吧?我忙,而且又没什么好说的。”
简芳捂住话筒,劝了一句:“毕竟是你爸。”
——问题是,谁认识他啊?!
简丹回转头看着屏幕,轻轻道:“妈,你怀我四个月的时候,他不是嫌我是女孩儿,要引产么?我出生以后,他给我换过尿布热过牛奶吗?这些年,也没见他拿抚养费来。就是有时候不知怎么想到了,带个礼物。你说,我去干嘛?”
这些指控都是日记里的。
简芳闻言意外,又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