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刚才那个是我爸。”
“噢……”唐劲瞅着脚前的墙壁,有一下没一下抖着锃亮的话筒线玩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虚!他很心虚!
可他为什么心虚呢?他做了神马要对简丹的爸爸心虚?
是了,他把人家的黄‘花’大闺‘女’给……
唐劲难得追根究底推理一次,却被打断了。因为简丹只是给唐劲介绍一下,提过一句就搁开不管了:“你有多少时间?今天不训练么。”不可能!
唐劲注意力一转移,就找回了他的舌头:“要训练,五点十分吃饭。吃饭只有二十分钟,现在……我没戴手表,现在几点了?”
简丹往沙发里一倒,倚着扶手,看了一眼客厅墙壁上挂的电子石英钟:“我们有十六分钟。”
好少哇……
唐劲手腕一振轻快抖了抖话筒线:“这俩天在家里干嘛呢,呵?”
“还是一样,干活儿啊。”简丹‘腿’一抬架上了沙发背,坏坏一笑,“对了,你们今儿训练了一整天是吧?那你现在还没洗澡吧?哎呀呀,要臭死了!”
唐劲使劲一抖话筒线、丢开不管了,握住话筒小声吼:“洗了也白给!呆会儿一样儿要‘弄’脏!晚上还有那!”
“我知道啊。”简丹轻松道,“还要跑个十公里越野什么的,说不定再抗几根木料,扛出去、扛回来。所以等熄灯前再洗刷刷比较好——所以你现在就是臭的嘛!”
唐劲想气气不起来,想笑笑不出来,卡了片刻,无奈乐了:“是,是臭的。”
“这边都闻得到了!”
“去你的!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我还瞧得见呢——你一身泥,对不对?”
“……哎,还真给您说对了!怎么着儿?!”端枪暴晒之前,有一套爆发力训练,倒卧起坐俯卧撑热身,而后‘摸’爬滚打、捶砸摔撞。
“不怎么着儿。”简丹马上软化,“来,亲一个。”
唐劲一下子高兴了,高兴得飘飘然,偏偏还要端架子:“这还差不多!”
简丹才不吃这一套。唐劲这一端起来,简丹给了一个甜枣、又掏回来半个:“不是给你亲啊,是我亲你啊,就脸上亲一下——你太臭啦!”
“……好吧。”总比没有好!
“啊哟,大‘花’猫!你这脸上是什么啊?”
唐劲反‘射’‘性’‘摸’了把脸,还真抹了一手污痕下来——又是汗又是水又是泥!
……
十六分钟,说短很短,说长也长。
然而眼下,对于这两人来说,十六分钟,无疑是短的。
很短。
简丹告诉唐劲“时间到”的时候,唐劲还笑简丹“你家的钟点儿不准啊”。
可他话音刚落,军号响了——食堂开饭的信号。
老掉牙的旋律,老掉牙的乐器,只不过换成了广播播放,不是真人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