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丹这几天穿的都是她随身行李中最保守的衣服,别说低领了,连手臂都不‘露’一截。此刻简丹巍然不动,只当鹫头纹身不存在。
光头起先没动静;小半分钟后,在鹫头纹身的呼吸即将吹到简丹后颈的那一刻,简丹自然而然坐直身避开了,光头则冷冷盯上了鹫首纹身。
鹫首纹身哈哈一乐,轻轻一拍简丹头顶:“小东西”简丹避得开,但避开或许会招来更重的一下,所以简丹无言挨了这一记。光头眯起眼送了鹫头纹身一记眼刀。而鹫头纹身若无其事地则转移阵地,转而“指导”克里丝去了,光头便没说什么。
与简丹不同,克里丝察觉到鹫首纹身靠近后十分紧张。幸而鹫首纹身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以简丹的标准而言——也就坐得离克里丝近了一些、近得好似情侣;随后又挑起一缕克丽丝的长头发,轻佻的嗅了嗅。
年轻的囚徒们担心了,空气开始有一点紧绷。
克丽丝屏住呼吸,转头盯着鹫首纹身,小心抓住自己的头发、缓缓‘抽’回去。
鹫首纹身一脸遗憾,不过他没有争夺,任由克丽丝‘抽’走头发,还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鹫头纹身开始东扯西扯问问题,问的是克丽丝怎么考上选拔生的,家里有什么人等等——他甚至并不白问。因为克丽丝一开始警惕之下,几乎没开口,所以鹫首纹身无奈一摊手,当即跟服务机点了一袋子牛‘奶’糖,取来撕了包装,“哗啦啦”一下子全给倒在了桌子上。
摆明了“你说点有趣的,我高兴了糖就归你”。
那甜美的食物瞧上去触手可及,吸引了饥饿的年轻人们的目光。
气氛为之一松。
简丹往那边看了一看,发现鹫首纹身仅仅是在戏‘弄’、是耍着人解闷,至少目前并没有生出什么恶意或者男‘女’‘欲’念,也就不再看了,只是心下又微微无奈了一回——这些吃的东西,依旧处于鹫首纹身的控制之下,并不曾离他们更近一点点。
所以啊,老乡们,少男少‘女’们,你们高兴得实在太早了。
而克丽丝虽然恼怒,但她并未忘记前几天的饥饿;所以克里丝瞟了一眼那些糖,忍下不情愿,回答了问题。
尽可能简短地回答。
……
一开始四个问题,克丽丝给了六个单词。
鹫首纹身倒也没生气,眉头一扭,不屑一弹弹给克丽丝一个糖;而后他看看克丽丝的眼睛,又慢吞吞拨过去第二个,一脸的“你真不值得,我亏大了”。
克丽丝毕竟年轻,或者说年少,这令她不大好意思,还有点尴尬,也放松了一些戒备,后面回话就多了。
她回话一多,鹫头纹身给糖也变得慷慨了。非常慷慨。
就这样,渐渐地,等到一半的糖去了克丽丝面前,在座的选拔生们已经十分放松了。
简丹瞧上去也不例外——她一直外松内紧,保持警惕之心、但并不处处提防。所以到了这种时候,实质上,简丹反而成了最警惕的一个。
没办法,简丹很清楚:眼前的两个看守与十个囚徒,哪怕彼此谈笑,也依然极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