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让人送上楼的晚饭,在走廊上溜溜哒哒转了半天,我还是不得不不情不愿地回了房。
赵谌此时仿佛突然失去了他体贴入微的能力,就穿着一身寝衣,侧躺在床的内侧,用手撑着一侧的脸颊,直勾勾地睁着他那双显眼的大眼睛看了过来。
看的我尚在门口,就觉得举步维艰。
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比的不就是谁的脸皮更厚,谁的心防更硬?
局促就意味着输人一头。要我输给赵谌?必不可能。
我极力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姿态,泰然自若地宽衣,同样穿着一身寝衣,若无其事一样爬上了床,躺在了赵谌外侧。
为了表现我的从容大度,我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旁若无人地拉过了被子,笔直地躺好,闭上眼就准备入睡。
可是明明房内没灭灯,我那闭着的眼皮怎么觉得突然光感弱了下来?
我犹疑地睁眼,就看见赵谌探身过来,就在我正头顶,不偏不倚、完完全全地挡了我的光。
我按兵不动,坦然回视,同时谨慎地盘算着他下一步会如何动作。
赵谌目光悠然,不知怎么的竟然人觉得,从他这别扭的姿势里都能看出一些不急不缓,竟像岁月静好一般。
我心中生疑,更加警惕。
结果他竟然就真的……这么硬生生地和我对视了一刻钟。
我看着突然莫名其妙地噗嗤一笑,转而收了姿势躺回里侧,自顾自笑的开心的赵谌,十分莫名其妙,几欲气急败坏。
我一把把被子掀开蒙在了他脸上,咬牙切齿:“殿下耐性惊人啊。”
“彼此彼此。”赵谌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显得有些闷。
我搜索枯肠,竟然找不出半个适合他的词,只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你好幼稚。”
“应该的。”赵谌拉下被子,“尚未及冠,年龄甚小。”